偉,是個易守難攻的天險之關。敖烈曾記得,後世有史料形容葭萌關: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據嘉陵而枕白水,城天設之雄也。
在後世的時候,敖烈也曾來到過葭萌關,但是後世的時候,葭萌關的舊址關城早已是蕩然無存了,所以敖烈在後世的時候,沒能領略到葭萌關的雄偉風姿,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卻反而親眼目睹了這座雄關的偉岸之資。也算是彌補了後世留下的遺憾。
不過敖烈現在可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欣賞葭萌關的雄偉和險峻,葭萌關越是雄偉,越是險峻,敖烈的心思就越發凝重。因為這會給自己部下的將士,帶來更大的難度,戰損自然也就不能避免了。
在敖烈身後,諸葛亮和龐統一左一右。分列敖烈的兩側。諸葛亮看到敖烈的臉色略帶凝重,開口說道:“大哥不必憂慮,縱使葭萌關是天縱之險。只要我們計劃得當,攻克葭萌關,也並非難事。”
龐統介面說道:“沒錯,正是如此。我們制定的作戰方針,極為妥當,只要具體實施的時候不出現太大的紕漏,拿下葭萌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敖烈臉上的凝重之色,並沒有因為諸葛亮和龐統的勸慰而消退,低聲說道:“計劃在完美,也只是計劃,天下間沒有任何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其中都有一定的風險性,我們確實已經把風險規避到了最低程度,但並不是說已經把潛在的風險全部消除了,時機的把握,尤為重要,不能快上一分,但也絕不能慢上一分,明日開戰的時候,你們就留在中軍,對我軍的作戰尺度,進行精準的把握。至於某,這一次,某要到第一戰線去,和攻城的將士並肩作戰。”
直到今日,敖烈依然保留著很鮮明的後世思維,在這個時代,沒有哪個君主,尤其是天子,願意拋掉一切,跑到前線去和作戰在第一線的將士們同生共死,唯有敖烈,才肯這樣做,雖然他堅持不肯稱帝,但是攝政王和天子也沒多大差別,不管今世的身份有多尊貴,地位有多高,敖烈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只是一個立志讓天下太平的青年而已,他目前所獲得的成就,還沒有到可以讓世人口口相傳的程度,所以,敖烈依舊保持著一顆沉靜的平常心,沒有像劉備那樣,取得一些常人難及的成就之後,便立刻把尾巴翹上了天,以至於先後拋棄了龐統和張飛這樣的定國安邦之才。
對敖烈的脾氣,諸葛亮和龐統都已經很清楚了,知道他們兩人是改變不了敖烈的決定的,既然敖烈說出了要和前線的將士並肩作戰的話,那就一定會衝殺在攻城的第一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諸葛亮和龐統對視了一眼,並沒有開口勸慰敖烈。當然,敖烈的這種做法,在他們兩人眼中,並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體恤將士的表現,同時也是敖烈自信的體現,更是對作戰將士們的一種激勵。
敖烈率領漢軍緊靠著葭萌關紮下大營,自然瞞不過葭萌關內的蜀兵耳目,所以劉備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漢軍的動向。此刻,劉備站在葭萌關的城頭上,蜀中的文武將官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兩側,眾星拱月般將劉備供衛在中間。
劉備居高臨下,將目光投向了關外二十里的漢軍大營。前後五座大營,循著五行陣的設定,嚴整的相連在一起,前後綿延近十里之遙,秩序井然有序的同時,還隱隱透著一陣殺氣。劉備久經陣戰,雖然遠遠說不上是名將,但眼光還是有的,他知道這股若隱若現的殺氣,是漢軍十五萬將士們的高昂鬥志凝聚而成的,這說明敖烈此次帶來的十五萬漢軍,充滿了必勝的信念,這也讓劉備的心,逐漸低沉了下來。
觀望了良久,劉備忽然開口問道:“若何?”雖然劉備沒有轉頭,也沒有指名道姓在詢問何人,但是法正卻知道,劉備這是在詢問自己,對漢軍的營寨有什麼看法。
踏前一步,法正來到劉備身邊,低聲說道:“臣觀燕軍營寨,尺度有序,秩序井然,可見燕軍必定是有備而來的,趁夜襲營怕是不太可能了,我軍只能據城而守,憑藉葭萌天險,消耗燕軍的兵力了。”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明日必定有場惡戰,讓全軍將士做好準備,稍後在檢查一遍守城物資,絕對不能出現絲毫的疏漏。”頓了一頓,劉備又說道:“另外,敖烈麾下那支無孔不入的神秘刺殺部隊,也不得不防,必須要防止他們在我軍和敖烈作戰的時候,在關內搞風搞雨,還需派人加強城內的巡查才是。”
聽到劉備這句話,張松的眼珠一轉,立刻上前說道:“大王,松不才,願帶一支兵馬,對我軍的物資進行詳細的檢查,同時也願擔任明日的巡查任務,保證不會讓關內出現任何異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