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圍得水洩不通。
張飛舞動著蛇矛,一矛挑飛了兩名叛軍之後,眼神中帶著疑惑的神色向魏攸的方向看了一眼。魏攸的到來,張飛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看是他卻看到了那面高高豎立的黑色將旗,張飛只是性格魯莽暴烈,但卻並不傻,顯然猜到了是魏攸親自過來指揮叛軍作戰了。然而,讓張飛疑惑的是,眼前的叛軍何時變得這樣驍勇善戰了?就好像自己偷了他們家的錢財一樣,一個個瞪大著眼睛,憋著一口氣來和自己交戰。
張飛當然不知道眼前的叛軍,因為早上甘寧在東營內肆無忌憚的囂張,已經激起了叛軍們的同仇敵愾,人人憋著窩火的怒氣,想要在張飛身上傾斜出來。如果來的是甘寧,叛軍說不定不會這麼勇猛,甘寧的武勇他們都見識過了,自認是惹不起的,所以只好把對甘寧的怨恨,遷怒到了張飛的身上。
但是,這些叛軍們失算了。甘寧他們確實惹不起,但是眼前的這位猛張飛,就一定是軟柿子嗎?
被叛軍們玩命的圍攻激起了心底的怒火,張飛也不在保留,大吼了一聲,手中蛇矛橫向掄出一個圓弧,將丈八蛇矛範圍所及的十幾名叛軍全部掄飛了出去。被擊飛的十幾個叛軍在空中狂噴著鮮血,頓時在空中形成了一陣血雨,紅豔豔地呈現著妖異的另類美感。
叛軍們激昂的呼喊聲戛然而止!早上,甘寧一擊斬殺十幾名叛軍的威懾力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這一幕又在傍晚再次上演!要知道,那可是活生生的十幾個人啊,不是一把就可以丟出去的雞蛋!
張飛繼甘寧之後,再次給叛軍們上了生動的一課,用血的代價告訴叛軍,有些人,你們惹不起!
遠處正在指揮作戰的魏攸看到張飛這一矛,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感到事情不太妙了。早上甘寧就是一擊擊殺十幾人之後,囂張的離去,導致自己部下的軍士,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把失落計程車氣提升起來,現在又出現了張飛這一幕,如果不能把張飛格殺當場,用以削減軍士們內心的恐懼,一旦讓張飛像甘寧一樣突圍而去,對自己部下計程車氣,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步兵全部圍上去,弓箭手在外圍放冷箭,一定要拿下此獠!”魏攸近乎瘋狂的下達著命令。
叛軍中的弓箭手行動了起來,紛紛站到了外圍,準備抽冷子突施冷箭。他們知道這場浴血拼殺的肉搏戰,他們是幫不上忙的,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進行戰鬥。不得不說魏攸帶兵還是很有一手的。身為叛軍,首先在道義上就矮了一截,又是在士氣如此低落的情況下,叛軍們還能一絲不苟地按照魏攸的命令來進行作戰,在歷來的叛軍中,甚至在一些正規軍中,都是很少見的。這也是張舉放心把攻打遼西的重任,交給魏攸的原因。
感覺到了叛軍的異動,張飛接連挑飛兩名叛軍之後,抽空向外圍看了一眼,發現外圍已經站滿了弓箭手,知道這是叛軍要放冷箭了,心中忍不住一陣焦急。張飛對自己的武藝有著相當的自信,自信可以格擋開外圍射來的冷箭,但是他知道部下的一千騎兵卻沒有同樣的本事。怎樣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張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殺——”叛軍們趁著張飛分神的時候,猶如潮水般圍了上來,意圖一舉擒拿或者格殺張飛。
與此同時,外圍叛軍的弓箭手們開始放箭了,彭彭地弓弦震動之聲不絕於耳。張飛部下的一千騎兵開始出現傷亡,一些人被叛軍射中了身體,慘叫著從馬背上跌落,然後立刻就被早就等待在一邊的叛軍步兵亂刀砍成無數截。
張飛耳聽部下的慘呼之聲,心中幾欲滴血。這可是墨寒老弟送給自己的家底啊,以後大哥還要靠這些騎兵打天下呢,自己三兄弟好不容易有了這一支騎兵,怎麼能就這樣被射殺在肥如城下?一股無名怒火直衝張飛的腦門,張飛感覺到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否則中燒的怒火會讓自己發瘋。
“啊——”一聲瘋狂地怒吼在張飛的大嘴中吼出,伴隨著這聲大吼,他手中的丈八蛇矛猶如雨打芭蕉一般輪轉了起來,又像是一臺巨大的絞肉機,把圍攻在他身邊的一眾叛軍吞噬的一乾二淨,只留下一地的殘屍斷臂。令人窒息的血雨再次出現在空中,其規模,比之剛才的那陣血雨,還要大上許多。
就在張飛清理乾淨身邊的叛軍後,站在外圍的弓箭手們立刻尋覓到了戰機,趁著張飛身邊無人,數十張強弓對準了張飛的身體,略作瞄準之後,就激射出了搭在弦上的利箭。
數十聲弓弦震動的聲音傳到張飛耳中的同時,數十隻利箭也帶著呼嘯來到了張飛的眼前。看到這一幕,魏攸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