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驚怒的吼叫和兵器的撞擊之聲,共同交織成一曲撩人心絃的催命之音。
在敖烈大發神威的同時,他的心裡卻是暗暗叫苦。別看表面上敖烈兇猛的厲害,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敖烈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和整個西涼軍對敵,早晚會被耗光力氣,到那個時候,就是任人宰割了。敖烈並不怕死,既然敢一個人前來行刺,就已經做好了不能全身而退的打算,但是敖烈真的不想死在這幫宵小的手裡,不想死在董卓這個屠夫手中。
一邊舞動著赤霄神劍,一邊暗自打量著退路。既然刺殺已然失敗,董卓已經逃到了安全區域中,這次行動也就失去了意義,即使殺再多的西涼軍,又有什麼用?何況敖烈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西涼軍雖然行為多有不端,但也不能說西涼軍中人人都是惡棍,總歸是有好人的,而且在這麼殺下去,說不定自己就會被聞風而來的西涼軍困死,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一直注視著敖烈的李儒,看到敖烈的眼神之後,立刻猜到了敖烈的用意,連忙高聲喊道:“合圍!迅速合圍!刺客要逃!”近千名西涼軍聽到李儒的話之後,紛紛調整腳步,把敖烈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困在中間,還有一些在外圍插不上手的西涼軍,開始轉向清理街道上的雜物和商販們的推車,試圖把戰場擴大一些,讓敖烈遁走的難度陡然增加了起來。
第一支董卓麾下的援兵趕來了,為首者是董卓的另外一個女婿牛輔,牛輔見到董卓渾身是血,連站都站不穩,心中驚怒交加,伸手拉過身後的一名御醫,怒吼道:“快點給太師療傷,某在看到太師身上流出一點血來,立刻剁了你餵狗!”
跟隨牛輔同來的,還有中郎將胡軫,看到董卓的慘象之後,有心表現一下自己,向著董卓拱了拱手說道:“太師,刺客下手竟如此陰毒,待某去擒下刺客,交由太師發落。”此刻的董卓已經痛的快要失去理智了,只盼著御醫趕緊給自己療傷、止痛,哪還有心思聽胡軫在說什麼?隨意的向胡軫擺了擺手,並沒有說話。
胡軫見到董卓擺手,以為是董卓答應了,心中一喜,轉身躍上馬背,策馬向敖烈衝去,一邊狂奔,一邊喝道:“兒郎們閃開,看本將取小賊人頭!”胡軫武藝不俗,在軍中也算是小有威名,西涼勇士們聽到胡軫的呼喊,紛紛向兩旁閃開,給胡軫讓出了僅容一騎通行的道路。
敖烈同樣聽到了胡軫的呼喊,看著胡軫縱馬向自己衝來,敖烈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神色,反而是像看待死人一樣的瞟了胡軫一眼。就武學修為上來說,當今世上可以讓敖烈動容的,屈指可數,像胡軫這樣的武將,還不足以引起敖烈的半分重視;就歷史程序來說,敖烈有著後世的知識,知道董卓的西涼軍雖然勇猛,但是部下武將卻沒什麼高手在內,唯一可以讓敖烈正視的也就只有華雄了。當然,這是不把呂布計算在內的情況下。
隨著陣陣馬蹄踐踏大地的聲音,胡軫很快就來到了敖烈身前,大吼了一聲之後,挺起手中長槍向敖烈兜頭刺了下去。敖烈不慌不忙的微微轉動了一下身體,伸出左手閃電般抓住了胡軫的長槍,立刻就遏止住了胡軫藉著戰馬奔來形成的衝擊力。
胡軫沒想到自己全力刺出的一槍,竟然被對手輕易就抓住了,有心想在加些力量使長槍繼續刺下去,卻發現對方的身體似泰山一般穩重,抓著自己長槍的左手,亦是如同銅澆鐵鑄,無論自己怎麼加力,也撼動不了對手分毫,自己的力量順著長槍傳過去,就像是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的浪花。
敖烈抬頭看了暗中吃勁的胡軫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朗聲喝道:“落馬!”抓著長槍的左手順勢用力,把槍桿夾在腋下,利用腋窩穩定住槍桿,然後用左手猛然向上一抬,天生神力瞬間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
胡軫只感到一陣沛然不了可御的巨大力量,順著手中的槍桿傳了過來,胡軫下意識的握緊了槍桿,沒想到卻正中敖烈的下懷。胡軫雖然也是西涼上將,但哪裡是天生神力的小霸王的對手?要是鬆開槍桿也就算了,還能避免灰頭土臉的下場,可偏偏他要在董卓面前表現自己,死命的握著槍桿不鬆手,他著一握不要緊,整個人頓時被敖烈單臂舉了起來,場面變得詭異無比。
敖烈雙足不丁不八的釘在地上,左臂夾著長槍,把長槍舉在空中,槍的那一頭,胡軫已經被敖烈的神力帶離了馬鞍,整個身體掛在槍柄上,雙腳在空中胡亂的晃動著想要尋找立足之地,可是,半空中又哪裡有立足點讓他尋找?
無視胡軫驚恐的神色,敖烈左臂猛然向地上一摔,槍柄帶著胡軫從半空中滑落,讓胡軫的頭和堅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