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連忙跪倒在地,對著劉協拜道:“聖上!老臣忠心,日月可鑑!老臣屈身與賊,事先亦曾稟明聖上。老臣乃是曲線救國之計,並非是貪圖董賊的高官厚祿啊!”
劉協暗中拭去淚珠,平復了一下心緒之後。這才說道:“司徒快快請起。司徒心意,朕自然明白。”劉協的這句話,等於是承認了王允司徒的身份。畢竟,王允乃是名門望族出身,屬於士族中比較高層的存在,對於王允,劉協還是要拉攏一些的。
王允感激的站起身來,剛要繼續指責敖烈對劉協的不敬,劉協開口截下了王允的話:“王司徒屈身從賊,功不可沒。皇兄不遠千里前來相救,同樣勞苦功高,你們二位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以後還要多加親近才是。”
劉協這句話說出來,王允立刻領會了劉協的意思: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感情劉協名正言順的把司徒的官職封給自己,就是要堵住自己的嘴?王允一臉苦澀的想到。直到此刻,王允才發現,站在院落中的劉虞、皇甫嵩以及蔡邕、杜畿等大臣,全都是笑吟吟的看著敖烈,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怒色,可見敖烈撫摸劉協頭頂的事,他們雖然早就看到了,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中,以此推斷,敖烈大不敬的舉動,必然是事先得到了劉協認可的,王允是後來進入院落中的,沒能看到前面的情況,從而武斷的喝令敖烈放手,沒想到卻撞在了槍口上。
一場小小的風波平息之後,敖烈向著太史慈一招手,說道:“子義,呈上來。”太史慈大步上前,單膝跪地把手中的布包開啟,露出裡面董卓死不瞑目的頭顱。
“這是董卓?!”劉協又驚又喜的問道。敖烈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某送給你的禮物,喜歡麼?”在劉協面前,唯一可以不用稱臣的人,只有敖烈;在劉協面前,唯一可以不尊稱聖上的人,同樣也唯有敖烈!因為在劉協登基之初,就曾頒佈過天子第一詔,言明敖烈可以入朝不趨、參拜不明、劍履上殿。劉協對敖烈的禮敬,比之大漢開國皇帝劉邦對丞相蕭何,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協蹲下身來,仔細的看著董卓死不瞑目的雙眼,低聲說道:“董卓,你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日,告訴你,朕只要有皇兄輔助,無人可以扳倒我大漢江山!”緩緩站起身來,劉協大聲說道:“國賊董卓,罪大惡極。雖已身死,但罪不可赦,傳朕旨意,將其”
“且慢!”一聲虎吼打斷了劉協的旨意。這已經是短短時間之內,第二次有人打斷自己了,先前王允呵斥敖烈,還可以說是為了劉協的天子威嚴不受損害,可是這次,卻全然不同,來人明顯是要阻攔劉協對董卓的處置。
眾人舉目看去,呂布雄壯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當看到呂布的那一霎那,敖烈就知道呂布是來為董卓求情的。雖然在行刑臺上,呂布言明和董卓恩斷義絕,可是以呂布那重情義的秉性,最後還是狠不下心來真正的做到恩斷義絕。
呂布龍行虎步走到劉協身前,跪倒在地,朗聲說道:“啟奏聖上,董卓雖然罪大惡極,但其人已死,逝者已矣。臣呂布,幼年曾受過董卓救命之恩,今日,特冒死前來乞請聖上,厚葬董卓。”
王允本來就一肚子怒火沒處發洩,見到呂布居然開口為董卓求情,心中又想到呂布當初強行帶走了貂蟬,不但讓自己的連環美人計落空,還大大的掃了自己的顏面,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王允覺得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當即怒道:“呂布!你昔日甘為董卓爪牙,今日還有何面目乞請天子開恩!”
敖烈踏前一步,朗聲說道:“王司徒,難道你昔日就沒有屈身從賊麼?你焉知呂溫侯不是和你一樣的目的?實不相瞞,呂溫侯乃是本侯的結義兄弟,他屈身從賊之事,本侯盡皆知曉。但本侯保證,呂溫侯忠義,天地可鑑,絕非貪圖權貴之小人!況且,若無呂溫侯接應,本侯也不可能輕易進入洛陽,說起來,溫侯之功,足以抵其過了。到是你王司徒,本侯倒要問問你,董卓霍亂朝綱長達數月之久,在此期間,你王司徒可曾建立尺寸之功?!”
被敖烈問的啞口無言,王允心中頓時升起無限憋屈的感覺。他倒是想建功呢,那不是被呂布給攪黃了麼?而且把自己的義女獻出去,用美人計來挑起董卓和呂布之間的矛盾,這種事又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王允臉上一片潮紅,臉上滿是有苦難言的神色。
聽著敖烈的講述,劉協已經明白了敖烈和呂布之間的關係,對於敖烈看重兄弟情義的性格,劉協是深有感觸的,有心想要答應呂布的請求,可心中對董卓實在是憤恨難平;可若是不答應,想必呂布也不會輕易鬆口。呂布倒是沒什麼,和劉協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