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算是徹底服了這個周憲章:“我聽說,你恩師那晉出家當和尚了?”
“他又還俗了!”周憲章笑道:“他帶著他的一個孫子,也就是我的義子,住進了我的忠勇伯府。”
趙寒一愣,隨即大笑:“我說你怎麼在臺灣這麼安心,原來趙巧兒有你恩師那晉罩著!”
周憲章來臺灣之前,擔心朝廷對趙巧兒不利,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讓樸永烈陳兵鴨綠江,對太后老佛爺形成壓迫之勢,二是給那晉捎了封信,請求那晉照應趙巧兒一家三口,周憲章在北京沒有什麼朋友,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恩師那晉。
那晉本來沒有什麼權勢,他擁有的,只是名望。要說看護趙巧兒,難度很大。不過,這老頭子居然想出了一條絕招來。
當初,周憲章遭到端郡王暗算,掉進了大海,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朝廷為了表彰周憲章,賜予他世襲忠勇伯。可週憲章沒有兒子,光緒皇帝也是出於好心,就讓那晉的一個孫子過繼給周憲章,承襲忠勇伯。
後來,周憲章又活了,這忠勇伯承襲之事,也就該另當別論,只是大家都忙著臺灣的事,把這事放下了。
如今,那晉眼見慈禧太后把趙巧兒一家扣做人質,唯恐慈禧太后對趙巧兒下黑手。就乾脆帶著他那個承襲忠勇伯的孫子,名正言順地住進了忠勇伯府,他那個孫子給周憲章做了兒子,自然應該住在周家,而那晉是以老師的身份住進忠勇伯府,也是理所當然。不管是禮法還是家法,都說得通。
那晉是大清國出了名的衛道士,又是出了名的忠臣,還和慈禧太后同族,都是葉赫那拉氏。那晉住在忠勇伯府,慈禧太后想對趙巧兒下黑手,就得掂量掂量這其中的分量。慈禧太后都是投鼠忌器,其他人更不敢上門胡鬧。
趙寒見周憲章事先已經安排好了趙巧兒,自然無話可說,說聲“再見”,轉身就走。
“慢著,你把我的手指頭拿哪裡去?”周憲章說道。
“帶給趙巧兒!”趙寒說道,瞄了一眼偏殿,偏殿裡,傳出金姝婉轉的歌聲。
趙寒做了一個鬼臉:“周憲章,你少了一根手指頭,怎麼向仙女交代啊?”
“那是我的事,不勞趙大記者煩心。”周憲章笑道。
“周大軍長,你這輩子要惹多少風流債!這樣下去,只怕你的詩歌手指頭不夠砍!”趙寒悻悻說道。
忽見郭二杆匆匆跑進了彌陀禪寺,周憲章向趙寒敬禮說道:“趙大記者,拜託了!”說著,帶著姚喜,迎向郭二杆。
“軍長,都準備好了!”郭二杆立正敬禮。
郭二杆全全副武裝,腰間別著手槍,手裡握著步槍,背上還揹著一把大刀,刀柄上的飄帶飄在腦後,很是威風。
周憲章點點頭,回頭對趙寒說道:“去把瑪麗麼麼請來。”
趙寒點點頭,轉身離去,一會兒,帶著瑪麗麼麼來到了周憲章面前。
瑪麗麼麼是個金髮碧眼的老太太,她是英國修女,來中國已經有十幾年了,中國話說的很不錯。老太太體態有些臃腫,穿著黑袍,帶著披頭,胸前戴著十字架,見到周憲章,使了個十字,問道:“周先生,什麼事?”
“請瑪麗麼麼立即組織醫院,向臺南轉移,羅副軍長已經在那裡為你們準備好了更好的營地。你們務必在一個小時內行動,不能耽擱。”周憲章說道。
瑪麗麼麼一臉的茫然:“周軍長,為什麼要轉移?這三天你們不是打得很好嗎?日軍根本過不了朴子溪。我聽說,嘉義是臺南的大門,丟了嘉義,臺南就守不住了。”
周憲章笑道:“對不起,瑪麗麼麼,我不能向你說得太多,總之,請你們馬上帶著傷員轉移,我已經給你們派了一個營,幫助你們轉移,營長就在寺廟外面。瑪麗麼麼,不能丟下一個傷員,拜託了!”
“軍長說哪裡話,我是護士,怎麼會丟下我的病人!”瑪麗麼麼說著,轉身離去。
周憲章說道:“趙寒,你也隨醫院行動,到了臺南,羅鳴芳會安排船隻送你回大陸。”
趙寒點點頭:“行。那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天機不可洩露!”周憲章笑了笑,帶著郭二杆、姚喜,出了彌陀禪寺。
嘉義城已經籠罩在一片夜色中,狹窄的街面上沒有行人,街道兩旁的民居,漆黑一片。
三天前,周憲章已經下令,城裡的百姓全部疏散出城,城裡的百姓,老弱婦幼要麼去了臺南,要麼去了阿里山的山區。而大部分的青壯年,則自願加入了章軍,這些人與日本人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