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憲章帶著郭二杆、孟儂,來到葫蘆口。山崖上的卡那富人依舊刀槍在手,沒有絲毫鬆懈,只是槍口向上,沒有對準周憲章一行。
郭二杆很是不樂:“我們都繳械了,他們還這樣凶神惡煞的,真沒把咱們當朋友!”
周憲章笑道:“這也難怪,卡那富人都是山民,實力弱小,面對咱們這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又搞不明白咱們的底細,也該有個戒心。換位思考一下,換了是我,也不敢大意。那梅里溪肯讓我們上山,就已經很大度了,我倒有些佩服這個女酋長,很有些男子漢的氣度。”
三人沿著葫蘆口裡面的小路,一路上行。那葫蘆口果然險要,夾在石壁間的小路,只有一人寬窄,三人只能魚貫前行,要是在上面架上一挺重機槍,就足以把葫蘆口封鎖得嚴嚴實實,即便是千軍萬馬,也休想衝過去。
三人走出一百多米,前面出現了一道石階,三人攀上石階,眼前道路開闊起來,是一條寬五米的石徑,兩隊袒胸露腹的卡那富壯士,手持彎刀,站立在石徑兩旁,丹採兩手叉腰,站在石徑的盡頭,身後站著一排手握步槍的女兵。
周憲章衝著對面的丹採雙手抱拳,說道:“章軍軍長周憲章,冒昧拜訪大酋長,禮數不周,還請丹採勇士多多包涵。”
丹採卻是面無表情:“周軍長請!”
周憲章邁步向前,兩旁的壯士同聲吶喊,舉起彎刀,二十把彎刀左右交叉,形成刀陣,寒光閃閃,擋住了周憲章的去路。
郭二杆挺身向前,卻被周憲章一把拉住:“跟在我後面!”
周憲章微微一笑,昂首走向刀陣,所過之處,交叉的彎刀紛紛後撤,有的彎刀還挑釁性地在周憲章的頭皮上劃過,周憲章卻是不以為意。
不一會,三人走過了刀陣,來到了丹採面前。
那丹採柳眉上挑,微微點頭:“周軍長果然名不虛傳。”
“哪裡哪裡,剛才我們在葫蘆口下面叢林裡,自以為隱蔽得不錯,現在看來,要不是丹採勇士手下留情,我們三個早就是你的槍下之鬼了!”周憲章上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地形,從山崖上往下看,剛才他們幾個隱蔽的叢林,正好在步槍的射野裡,雖然距離遙遠,而且有叢林掩護,一般人,哪怕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也很難擊中目標,可是,以丹採的槍法,是不會走空的!
丹採眉毛上挑,露出一絲得色。丹採的槍法好,但大多數人並不懂她的槍法好在哪裡,只知道她打得準。而周憲章這番話,則是行家說的話,考慮到了射野、距離、障礙物等諸多因素,所以,周憲章的誇讚,讓丹採很是高興,只是礙於情面,不敢過於表露。
“周軍長請!”丹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顧在前大步流星而去。
她身後的女兵們,則是圍在周憲章的周圍,把三人圍在中央,呈押送狀,這些女兵穿著藍衫黑裙,腿上打著綁腿,把步槍背在肩上,手按著腰間的佩劍,個個英姿颯爽,頗有些氣勢。只是這些女兵頭上戴著斗笠,前沿壓低,遮住了半個臉,只能看見鼻子以下的部分。
周憲章不由得暗暗稱奇。雖然還沒見到那個號稱一枝梅的大酋長梅里溪,不過,從這些女兵的身上,可以看出那梅里溪絕不是等閒之輩。這些女兵進退有度,步伐齊整,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
一行人沿著山路迤邐而行,周憲章一路觀看兩邊的風景地形,卻見路邊的山林之中,用石塊壘砌一些短牆,層層疊疊,東一處、西一處,相互之間沒有聯絡。
周憲章不由得發生一聲讚歎:“大酋長梅里溪果然厲害!”
“何以見得?”郭二杆問道。
“你看看,這些短牆,貌似沒有章法,其實卻是大有玄機,每一處斷牆都是建在易守難攻之處,而且,短牆的正面相互補充,可以形成一個幾乎沒有死角的射擊正面!而射擊正面,已經人為清除掉了所有障礙,包括樹木和山石,是一片開闊地!”
經周憲章如此一說,郭二杆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呢,這是一道道防禦工事啊!要是有人從葫蘆口發起進攻,即便是突破了葫蘆口,一衝到這裡,就完全暴露短牆前,守軍可以伏在斷牆後面,四面圍攻,進攻一方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只有等著挨槍子了!”
“梅里溪是個行家!”周憲章說道:“這樣的佈置,可以擊退大多數來犯者,不過,也不是無懈可擊,要是遇上精明的進攻者,恐怕要出大問題!”
“出什麼問題?”
周憲章回頭一看,問話的不是郭二杆,也不是孟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