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燈的玻璃罩,馬燈裡燃燒的煤油點燃了灑在炮彈上的炸藥。
彈藥庫爆炸了!
只一瞬間,那一片小樹林就被炸成了平地,爆炸形成的衝擊波順著山坡俯衝下來,周憲章用身子護住金姝,炙熱的氣浪從他的後背掠過。
山頂上的野炮陣地,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押送俘虜的騎兵被衝擊波衝倒,頓時人仰馬翻。
然而,稍稍混亂之後,這些跌倒的騎兵迅速翻身上馬,打馬直奔山頂。
爆炸聲此起彼伏,被驚醒的rì軍從各個方向衝上山頂,奮不顧身搶救火海中的野炮。
而押送俘虜的步兵卻是忠於值守,挺槍守護在山坡上,展開防守隊形。
“jīng兵!”周憲章發出由衷的讚歎,舉起手裡的步槍,扣動扳機。
子彈擊中了馮國璋身邊一個rì軍士兵的眉心,步槍落在了馮國璋的腳邊。
馮國璋一貓腰,伸手要撿槍,一個rì軍舉槍對準了馮國璋的腦袋,周憲章一扣扳機,那個rì軍士兵應聲倒地。
山坡上剩下的rì軍步兵頓時大亂,紛紛臥倒尋找掩體。
兩個抬擔架的朝鮮俘虜扔掉擔架就跑,剛跑出兩步,就被rì軍shè殺。其他俘虜們爬在地上不敢動彈。
山頂的爆炸還在持續,周憲章的槍聲淹沒在如雷的爆炸聲中,rì軍慌亂之中,搞不明白子彈是從哪裡shè出來的,只得胡亂放槍。
目視距離一百五十米,夜間shè擊,就是天津武備學堂的學員,也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更不要說是大清國的普通士兵了。周憲章的槍法不是從學堂裡學的,也不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新兵營裡學的,他是在湘西大山裡,跟著爺爺學的!
爺爺的槍法沒有章法,沒有章法就是章法!
夜間捕獵奔跑的野獸,和夜間伏擊rì本兵,是一個道理!
周憲章一槍一個彈無虛發,不一會,就有八個小rì本死在他的槍下。
周憲章殺得xìng起,一聲怪叫:“爺爺!我可以進祖墳了!”
卻見跟在俘虜隊後面的少佐,不知什麼時候跳下了馬背,靠在一座岩石旁,手裡握著一把手槍,對準躺在擔架上的大院君。
顯然,少佐為了以防萬一,要殺掉大院君。rì軍大本營有令,無論如何不能放跑大院君李罡應,最好是活的,活的不行就要死的。
因為,李罡應要是跑到了平壤,可以組建一個與京城相抗衡的朝鮮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