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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爭得不可開交。關鍵時刻,鄭世雄站在了閔茲瑛一方。
鄭世雄是受俄國人的指使,俄國人希望閔茲瑛作為他們在朝鮮的代言人。因為,愛俄國人看來,李炫慶的身份地位,不足以號令朝鮮。
有鄭世雄撐腰,閔茲瑛向李炫慶發難了。
入夜,鄭世雄率軍攻上了牡丹臺,激戰中,李炫慶被亂槍打死。
可憐李炫慶在三峰裡臥薪嚐膽近十年,好不容易拉起一支隊伍,到頭來,卻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按照閔茲瑛的命令,鄭世雄還要殺掉金姝。金姝是金玉均的女兒,在朝鮮民眾當中,有相當的號召力,如果金姝活著,閔茲瑛這個女王的rì子就不好過。
牡丹臺上的光復軍殘餘官兵拼死抵抗,保護金姝,雙方都是死傷累累,光復軍的戰鬥力無法與鄭世雄的部隊相比,又是寡不敵眾,只好放棄牡丹臺,向城外突圍。
十幾個光復軍士兵護著金姝衝出了城,鄭世雄帶著兩百多人窮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迎面遇上了韓令準的部隊。
一場混戰,鄭世雄不僅沒有擊敗韓令準,跟著他的兩百多人,有一百多人臨陣倒戈,投降了韓令準。
鄭世雄再也不敢繼續打下去,帶著剩下的人急忙退回了平壤城。
就這樣,金姝跟著韓令準到了玄武觀。
樸永烈見到金姝,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氣得破口大罵:“大敵當前,這幫傢伙還在爭權奪利,他們能成個什麼氣候!”
經過一夜的激戰,金姝神情落寞,jīng神萬份疲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姝悠悠醒來。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身上搭著粗布棉被,床頭紅燭搖曳,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坐在床沿上,面目慈祥,發出一聲輕嘆:“阿彌陀佛,總算醒了。”
那位老太太正是趙巧兒的母親秦氏。
金姝慌忙坐了起來,頭上又是一陣眩暈,倒在了秦氏的懷裡。
“輕著點。”秦氏撫摩著金姝的頭髮,輕聲說道:“瞧這丫頭,這才十幾歲,吃了多大的苦呀,要是當媽的看見了,不知道有多心痛。”
金姝的眼淚奪眶而出,靠在秦氏的懷裡,嗚嗚地哭出了聲。
媽媽在天上,也許正在看著她,可是,她卻看不到媽媽!
金姝太累了,也太委屈了,這個世道對她太不公平了!
十七歲的金姝沒有了爸爸媽媽,孑然一身,飄蕩在亂世之中。曾幾何時,她忘記了委屈,忘記了孤獨,因為,她投身於爭取民族dú lì的偉大事業,這個事業曾經是她父母的事業,在這個事業中,她彷彿感受到了父母的溫暖和撫慰。
那些rì子裡,她堅信她所秉承的事業,她因此而振奮,因此而快樂,因此而忘掉了自己的苦難與落寞!甚至,為了這個事業,她毅然斬斷了情思,與自己曾經的愛人刀兵相見!
然而,一夜之間,她的事業崩潰了!
李炫慶死了!
也許,對於其他光復軍成員而言,這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內鬥,一旦新的領導者掌握了局面,他們仍然會繼續戰鬥下去。
但是,對於金姝而言,她所秉承的信仰垮了!
或者說,她能夠在這個亂世之中頑強存活下去的jīng神支柱垮了!
她不相信那支武裝力量存在的正當xìng!她為之所付出的一切,原來僅僅是一場虛幻!
金姝從一個堅強的光復軍戰士,又變回了那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那個女孩,曾經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很久以前,在山野裡,她曾經躺在周憲章的懷裡,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而如今,她再也不能回到周憲章的懷抱裡了!她所作的一切,將她的愛人周憲章逼上了死路!
正是她,幫助光復軍奪取了平壤,斷了周憲章的後路,導致了章軍的崩潰!
而光復軍卻是一支內耗不斷的烏合之眾!朝鮮根本不可能在這支軍隊的手裡獲得dú lì,他們事業不過是一場爭權奪利!
他們欺騙了她!
金姝伏在秦氏的懷裡放聲大哭,委屈和無助的淚水,淋溼了秦氏的胸襟。秦氏撫摩著金姝的長髮,搖頭嘆息不已。
趙巧兒和柳英淑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床邊,趙巧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送到金姝面前。
“金姝,吃點東西吧,別虧了自己的身子。”趙巧兒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