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敢相信他!這可是幾十萬兩銀子的事,你就不怕他把你的銀子黑了去?”周憲章問道。
盛大年搖頭說道:“小人也是生意場裡的人,平rì裡閱人無數,一般看人能看個仈jiǔ不離十,這個李東術為人極為豪爽,待人誠懇,不是jiān詐之徒。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向小人引見他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怎麼個不一般法?莫非是你堂叔?”吳佩孚問道。
盛大年看了看姚喜。
周憲章說道:“姚喜是我的副官,我能聽的,他也能聽!”
盛大年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不瞞兩人大人,引見李東術的,名叫明九,這個人總理大臣可能沒聽說過,不過,京城圈裡人都認識他,他是恭親王府上的行走小廝!”
盛大年一說起恭親王,周憲章和吳佩孚面面相覷。所謂“行走小廝”,那是一種不太恭敬的說法,一般恭敬的說法是“管家先生”!
凡事牽扯到恭親王,那就是天大的事!
既然是天大的事,盛大年一個小小的商人,自然不敢多問。
周憲章點點頭,問道:“吳佩孚,你覺得李東術那些人是個什麼背景?”
吳佩孚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有兩種可能xìng,第一是東學教的人,他們一直不服rì本人;第二,可能是朝鮮士紳組織的抵抗組織;不過,不管是東學教還是朝鮮的普通百姓,他們都沒有那麼大的財力。”
周憲章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朝鮮民間財力有限,一般士紳沒有那麼多錢。我倒有一個猜想,李東術會不會是漢城朝廷的人?”
吳佩孚搖頭:“不會吧,盛大年不是說了,在安州追捕他們的人就是朝鮮官軍和rì本兵,很明顯,李東術與官軍勢不兩立。”
第190章 朋友還是敵人
周憲章笑道:“漢城李熙朝廷,是rì本人刺刀下的朝廷,他們其實並不是真心和rì本人合作。李熙懦弱,也就罷了,閔茲瑛一向強勢,豈能甘心做rì本人的傀儡!而且,rì本人發動戰爭之前,原本就是想除掉她,只是後來大院君死了,rì本人找不到合適的人,這才逼著她出面組織一個親。rì的朝廷。閔茲瑛心裡肯定恨透了rì本人。”
吳佩孚恍然大悟:“大哥說得沒錯,我要是她,就暗地裡拉一支自家的隊伍,媽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沒有隊伍,是當不皇帝成的!”
盛大年插言:“可是,我明明看見安州的官軍和rì本人並肩作戰。”
吳佩孚笑道:“你他媽的是個商人,不懂政治。現在rì本人在朝鮮作威作福,閔茲瑛哪裡敢跟rì本人公開翻臉?rì本人要捉拿李東術,朝鮮官軍怎麼著也得做點樣子出來,象徵xìng地和李東術的人打一仗。。”
周憲章點頭:“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漢城朝廷與rì本人貌合神離,但是,以盧文俊為首的安州當局絕對是真心與rì本人合作,那個盧文俊rì本人的鐵桿。”
吳佩孚說道:“大哥說的不錯,我聽樸永烈說,當初攻安州的時候,朝鮮官軍一鬨而散,只有這個盧文俊帶著他的親信,跑上了觀海樓,和他的rì本主子死在了一起。”
“他很可能沒死。”周憲章搖頭:“我們沒在觀海樓上沒找到他的屍體,當然,也就可能他的屍體被燒成灰了。不說盧文俊了,反正他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對於李東術,我還是有一個疑問。閔茲瑛不甘心做傀儡,我聽說,她暗地裡在和俄國人,俄國人似乎也願意幫助她。如果李東術是閔茲瑛的人,怎麼又會和咱們大清國的恭親王搞到一起去了?”
“她腳踏兩隻船唄!”吳佩孚說道。
周憲章搖頭:“這個可能xìng不大。俄國人和咱們大清國都不是傻瓜,雙方願意幫助閔茲瑛,都是想把朝鮮變成自己的勢力範圍,雙方絕不允許閔茲瑛腳踏兩隻船。俄國人如果知道閔茲瑛與大清國有聯絡,必然會另找代言人,反之,我大清也一樣。”
“如果李東術不是閔茲瑛的人,那他又會是誰的人?”吳佩孚叫道:“大哥,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只要他們和rì本人幹,就是咱們的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章軍在朝鮮不孤單!”
周憲章心懷憂慮:“就目前而言,這些人的存在,對我章軍而言是有利的。不過,從長遠看,一旦rì本人退出了朝鮮,他們弄不好會與我章軍為敵。如果處理不好與他們的關係,我們在朝鮮的rì子,恐怕不太好過。”
“大哥,打跑了rì本人,咱們就該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