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座次表明,朝鮮的最高統治者,是野津道貫。在rì本人眼裡,這個坐席顯示了rì本的強大,而在朝鮮人眼裡,這個坐席代表的是無盡的恥辱!
野津道貫向李熙說道:“陛下,我聽說皇后身體有恙?嚴重嗎?”
“昨天晚上偶感風寒,發熱咳嗽,所以沒法出席今天的宴會了。”李熙小心地說道。
野津道貫厲聲喝道:“陛下,這是國宴,滿朝文武都來了。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即便身體不適,也該抱病前來,豈能如此懶惰,我認為,她必須出場!”
野津道貫的話,在大殿裡迴響,站在大殿裡的百十號文武大臣,臉sè陡變。
不管怎麼說,李熙和閔茲瑛是大韓帝國的皇帝和皇后,在名義上,他們是大韓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野津道貫竟然如此斥責皇帝和皇后,那口氣如同家長在訓斥兒子!這根本就是無視大韓帝國朝廷的存在!
李熙無助地望了望了身後,皇后是否出場,他這個皇帝根本做不了主。rì本人沒來的時候,他就不能左右閔茲瑛,rì本人來了,他更做不了主。
總理大臣金弘集前出一步,向野津道貫施禮說道:“司令官閣下,皇后身體不適,不能出席宴會,臣替皇后向司令官閣下謝罪。”
野津道貫鼻子一哼,不再言語。
野津道貫擔心的,不是閔茲瑛是否出席宴會,而是閔茲瑛知否還在皇宮裡。
不過,見到金宏集,野津道貫稍稍有些放心。
雖然沒有見到閔茲瑛,但是,閔茲瑛的心腹金弘集在,皇帝也在,料想閔茲瑛不會離開皇宮。
如果此時強行逼迫閔茲瑛出席宴會,必然會引起文武大臣的強烈不滿。野津道貫只好作罷。
宴會正式開始,皇帝李熙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面向文武大臣舉杯說道:“眾位愛卿,新年到了,請眾位愛卿舉杯,和朕一起,用這杯清酒,預祝我朝鮮風調雨順,國泰平安。”
金弘集為首眾臣的紛紛舉杯。
野津道貫冷冷說道:“皇帝陛下,現在的國號應該是大韓帝國。”他注意到了,李熙說的是“朝鮮”而不是“大韓帝國”,這個兒皇帝一輩子渾渾噩噩,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把國號都說錯了,實在是荒唐。
李熙卻是搖頭苦笑:“司令官閣下,朕不能從命!六百年前,我的祖先建立的李氏王國,國號就是朝鮮,我李熙雖然庸弱,可祖宗的名號,豈能隨便更改?”
野津道貫大怒:“朝鮮王國早就不存在了,在rì本帝國的幫助下,朝鮮早已經實現了dú lì,她現在是大韓帝國!陛下,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位置!”
滿朝大臣一言不發,望著龍椅上的李熙,他們突然發現,往rì裡慵懶的李熙,似乎突然變了一個人。他的眼睛裡,竟然透出了奪目的光芒。
李熙一口喝光了杯中酒,輕輕放下酒杯,端坐在龍椅裡,挺起了腰板:“我是一個庸人,缺乏才智,也沒有勇氣,原本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是,我知道,rì本人希望我坐在這裡,因為,有我在,rì本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朝鮮”
“陛下,你喝多了!”野津道貫斥道,他也注意到,今天的李熙,像是換了一個人。
“司令官閣下說笑了!”李熙緩緩說道:“我雖然慵懶,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任何一個民族,都不可能在外族的刺刀下獲得dú lì!”
野津道貫猛地站了起來:“皇帝陛下喝醉了!來人,扶陛下到後面休息!”
盧文俊率領七八個特勤科的人,衝上了大殿。
李熙猛地站了起來,仰天大笑:“眾位愛卿,人生不過是一場大醉,只是,我現在酒醒了,可是,很多人還在醉夢中!”
李熙的嘴角,流下了鮮血,身體軟軟地癱倒了下去。
盧文俊一個健步衝到李熙身邊,只見李熙七竅出血,顯然是中了砒霜之毒。
盧文俊大吃一驚:“皇帝中毒了!有人下毒!來人,把皇宮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李熙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盧文俊,你就別興師動眾了,毒藥是我自己吃的,沒人給我下毒!”
“你你你要幹什麼?”盧文俊臉sè蒼白。
“有些人出賣祖宗,我活著拿他沒辦法,只好變成厲鬼,索他的命!”李熙恨恨地瞪著盧文俊,眼眶裡流出血來。
盧文俊嚇得一聲怪叫,倒退數步。
野津道貫知道大事不好,衝到李熙身邊,急急喝道:“閔茲瑛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