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記在了心中的。”
“那倒未必。”楊凡看了看天空紛紛揚揚的大雪,襲捲而下,恍似有一條看不見的神龍在其中翻滾一般,讓自己的視線越來越迷茫不清,觸景生情,這滿天的雪花,便恍似天下大勢一般,置身其中,那隱龍是何人卻讓他看不明白,對於自己如何自處楊凡沒有頭緒,說罷之後,他便再次沉默不言,閉上了嘴。
姚方等了半晌沒見他有所動,忍不住追問道:“何處此言,東西他不是都已經收了麼?而且,他也依言沒有對我們用兵啊。”
“這其中定有蹊蹺,他不對我們用兵,說明嶽少安還沒有因仇恨失去理智。不過,這真是出於他已經接受了我們修好的建議,還是暫時忍氣,打算徐徐圖之,這個我一點把握也沒有。”楊凡緩緩地轉過頭來,低聲說道:“他此次對大理用兵絕對不能敗,一旦兵敗,他便會萬劫不復,要知道景上添花的事,人不一定會做,但是,落井下石之事,卻有許多人樂意做的。”
姚方眉頭皺起,細細一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麼說來,嶽少安今次確實兇險。他行如此險道,將軍為何還嘆氣?”
楊凡輕輕搖頭,嘆道:“我是在嘆,我們連行險的資本都沒有啊”
姚方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搭話,隔了一會兒,才臉色一白,沉默了下來。
與此同時,牛青的大帳之中,李燦明和烏蘇兩人坐在牛青對面,神情有些不自然,雖未輕嘆出聲,但唏噓之意卻溢於言表。牛青看在眼中,便換了張帆招呼二人,自己又客氣了幾番便回帳議事去了。
待到酒宴畢後,李燦明將烏蘇打發到了帳中,自己硬著頭皮來到了牛青的帳外,聽著裡面在議事,他猶豫了一下,轉身欲要離開,這時,牛青卻命人將他喚了回來。
眾將面前,牛青將李燦明重點介紹了一遍,並言明現在都已經是自家人,議論軍機之時,也沒有瞞著他。這讓李燦明很是感動,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從歸降便忐忑不安的心情卻得以平靜下來,直到此刻,他才再無懷疑,覺得牛青是已經真正地信任了他,故而,在軍事議完,將士們剛剛離去,他便跪倒行禮,道:“將軍,屬下斗膽請命去纂城,請將軍准許。”
“哦?”牛青略感詫異,道:“李將軍打算如何去做?”
李燦明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道:“請將軍撥給屬下五千人馬,讓他們換上大理的軍服,然後裝作凱旋之師,直奔郡城。這期間將軍可率大軍在後跟著,待到城門大開之時,我們趁機殺入,到時候將軍在後接應,不怕郡城打不下來。”
牛青聽罷,卻搖了搖頭,道:“不可,此行太過冒險,而且你們之前已經將兩個副將殺掉。他們既是那徐大少的心腹,自然他要見到他們才會放你們進去,到時候如何能夠纂開城門。而且,軍中突然多了一萬五千餘人,這些人也只是為了形勢所逼才歸降。其中定然有許多人是心中不服的,到時候我們大軍攻入城中,營中這些人沒有你們兩個鎮壓著,萬一出現了譁變,如何是好”
“將軍”
李燦明還欲爭言。牛青卻微微一抬手,道:“李將軍,此事便如此定了,不必多言。你也累了許久,回帳歇息去吧。”
李燦明張著口,卻是說不出來,頓了頓,面色暗淡了下去,輕輕施禮,說了一句:“屬下告退!”便幽幽地退了出去,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被牛青將話堵回,使得他剛剛樹立起來的信心又有些動搖起來,臉色很是難看,一路之上都低著頭,連旁邊的軍士打招呼都未曾理會。一直行到自己的軍帳之外,他都未曾抬起頭來,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明兒不知道幾時才能回來。”
“娘,您不必擔心,聽聞牛青大人十分器重夫君,此刻正在與他談論軍務。自從徐老將軍病倒,少將軍主事後,夫君便一直悶悶不樂,現在能得重用,他一定很是高興吧。我們再耐心等等吧”
“話雖如此,只是為娘這心裡卻是怎地也放心不下啊”
“”
帳中兩人對話之聲傳入李燦明的耳中,讓他整個人都是一呆,因為那聲音太過熟悉,分明便是他妻子和母親在說話。李燦明幼年喪父,家中只一老母,而且他只娶一正妻,並無妾侍。因此對這兩人他十分的掛念,此刻猛然聽到兩人的聲音,這讓他很是吃驚,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覺得不可能是母親和妻子在說話,很可能是自己太過思念出現了幻聽。可是帳中的話語聲是那麼的真切,那裡像是虛幻的。
李燦明不由得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