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奏沉痛地說,“臣性識疏暗,昧於事機,立功無毫髮之微,論罪有丘山之積”。“豈惟曠職之可虞,抑亦妨賢之是懼,冀保全於終始,宜遠引于山林”。岳飛透過耿著的冤獄事件,更體察到了秦檜的心狠手辣,他深知自己的退閒,決不意味著秦檜就能善罷甘休。故岳飛擺脫宋代辭職奏的常規,特別強調“保全於終始”的問題。
八月九日,宋高宗不失時機地解除岳飛樞密副使的職務,為岳飛保留了少保的階官,又“特授”他原來的武勝、定**兩鎮節度使,充萬壽觀使的閒職。在罷官制詞中,宋高宗說岳飛的“深釁”,“有駭予聞,良乖眾望”,但他仍然寬大為懷,“記功掩過”,“寵以寬科全祿”,“所以保功臣之終”。他要求岳飛“無貳色猜情”,“朕方監此以御下”。表面上看,罷官制與岳飛的辭職奏是互相呼應的。其實,宋高宗根本不想“保功臣之終”,而是在“貳色猜情”一句中,埋伏了殺機。嶽雲也保留左武大夫、忠州防禦使的遙郡官階,改任提舉醴泉觀,與父親一同退閒。岳飛的幕僚沈作喆為他作謝表說:
“功狀蔑聞,敢遂良田之請;謗書狎至,猶存息壤之盟。”
岳飛對“謗書”表明了理所當然的蔑視,但對宋高宗“保功臣之終”的盟誓,卻仍以臣子之禮,而表示感戴之情。秦檜讀此謝表,更是懷恨在心。
宋廷對岳飛的幕僚非常忌恨。岳飛任樞密副使後,尚有於鵬、黨尚友、孔戊、孫革、張節夫等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