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悽慘之極,聲聲啼血,但龍小鳳已經消失在了崖底,已然看不見了。
“啊——”嶽少安痛苦的仰天狂喊著,心裡恍如刀絞,疼的厲害,那肩上的傷口恍如不是傷在那裡,而是扎到了心裡,想起以前的一幕幕,讓他心疼的有些難以呼吸,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崖石上,拳頭破裂,手指上一片血肉模糊,卻猶自不覺。
雪花飄落而下,鮮血很快被掩蓋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嶽少安昏倒在崖邊,慢慢身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白霜。
一匹紅馬行在樹林中,天上又下起了雪,馬上乘著的公主心中微帶一絲慌亂,四哥沒有找到卻把自己丟了,她抬起頭,大大的眼睛盯著上空,天色已經漸漸變暗,她心中知道,如果在天黑之前找不到路的話,這一晚獨自在林中就危險了。
她看了看四周,決定先找一處高地先辨別清楚方向再說,想到此處,催著紅馬朝高處行去,行著路越來越陡峭,她只好下馬,拽著韁繩拉著紅馬,徒步而上,只到最後,馬實在上不去了,便先拴在了一旁的樹幹上,然後又脫下皮衣,將裡面的單衣撕扯成布條,穿好衣服後,就沿路用布條做著記號,怕被回來的時候尋不著。
就這樣,到了山頂,她已經累的滿身大汗,看著有一處凸起的地方,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打算歇上一歇,在尋找方向。
可是屁股剛一坐下去,卻又猛地跳了起來,攤開那凸起之處的積雪,下面居然是一個人。
她急忙將那人翻轉過來,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氣息。
一張英俊的面容映入眼簾,她猛然一驚,驚叫道:“嶽少安?”
公主居然正是嶽少安參軍之前就從京杭書院離開了的香巴拉,她急忙將嶽少安抱了起來,雙手拍打著他的面頰,喊道:“嶽少安,嶽少安,你醒醒,醒醒啊”
嶽少安卻是一動不動,看到他鼻孔中還有撥出的白氣,她安心了許多,只要不死的話,憑藉自己的醫術,還有些辦法,檢視了他肩頭和手上的傷口,發現傷口處已經被因天氣寒冷而快速凝固的血跡給堵住了,間接的止住了血。
她又給他重新包紮了一下,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後,才辨別了一下方向,拖著他朝山下行去。
來到紅馬身旁的時候,她已經累的渾身無力,好在紅馬是她從小養大的,甚是聽話,讓紅馬臥倒後,又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嶽少安搬了上去。
知道了方向,要行出去,就方便了很多,但就是如此,也直到深夜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城門前。
守城官早已經急的團團轉了,看著公主回來,急忙開啟城門放她進來,至於她身上為什麼多了一個人,也顧不上管了。
香巴拉帶著嶽少安徑直來到了四皇子的府邸,“砰砰砰!”砸了半天的門,府門裡面一個小斯滿臉怨氣的吼道:“深更半夜的是誰啊?”
“我,快開門。”
“公主?”小斯的睏意全無,急忙開啟門道:“公主,殿下正派人找您呢,您去那了,怎麼才回來啊?”
“我去那裡用的著和你灰白麼?”
小思自知失言,急忙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別說了,快叫人幫我將他抬進去。”公主不耐煩的道。
“是是!”小斯急忙跑了回去,不一會兒,便帶著管家和幾個侍衛跑了過來。
“快!”公主急道:“快將他抬到我經常住的那間房中。”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公主的吩咐麼?”管家催促著侍衛,將嶽少安抬了起來,一邊朝裡面走,一邊低聲道:“公主,您今日不回宮了麼?”
公主點頭道:“嗯,你去和四哥說一聲。我還住那個房間。”
“可是公主,那個房間已經有人住了。”管家尷尬道。
“啊?什麼人敢住我的房間?”
“是殿下帶回來的柳姑娘。”
“柳姑娘?”香巴拉略帶疑惑,不過,她看了看昏迷著的嶽少安,便也不計較這麼多了,擺擺手道:“那便換一間,幫我選一間乾淨些的,先將他抬進去。”
“這個”管家看著那個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有些為難道:“要不要先和殿下請示一下?”
“請示什麼?”香巴拉麵帶怒容道:“我帶來的人,你們還信不過?你就和四哥說一聲我回來了,讓他不用找了。好了,快去安排吧!”
“是!”管家不敢再說什麼,帶著公主尋了一間乾淨的房屋,先把嶽少安抬了進來,卻不敢擅作主張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