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柴青源眉頭再次緊皺,也不知他心中想的究竟是啥。
“胡立,我昨日跟你說的事情,可已經開始安排了?”
“回大人的話,已經安排了。這雙乳山多石,兄弟們閒著的,都去搬石頭了!”
“唉~”聽胡立回答,劉涗卻是裝模作樣的一聲嘆息,“可惜啊,像高家莊那種地方,世所罕見,若是這次事敗,讓完顏割韓奴回師會寧府,金兀朮得到高家莊的準確所在,定會派兵攻打,到時候一個難得的風水寶地,怕就是要毀在金狗手中了”
“絕對不行!”
不等劉涗再自言自語,那柴青源已霍然而起,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道:“劉大人,若是某竭心盡力的協助與你,你有幾成把握將完顏割韓奴留下,保住高家莊?”
“個人力薄,柴官人啊,我也不忽悠,你自己說說,若是讓你單槍匹馬,可破金兵百人陣否?”劉涗抬了抬眼皮子,像是心不在焉的說道。
“不能!”柴青源微微一默,隨即回道。
“然!故而我等加柴官人,也不過二十之數,而完顏割韓奴麾下再不濟有五六百兵馬,硬碰硬來有幾分勝算?”
“無勝算,當用計!”
“計將安出呢?”劉涗見柴青源皺眉苦思,心中卻是竊笑不已,暗道這柴青源果然是一步步落入轂中。
“這計”柴青源抬頭看了劉涗一眼,詫異之色甚濃,眼神裡蘊含著一種:“你不是已經有了麼?”
“人手不夠啊!若想留下完顏割韓奴一行,需大量落石,引火之柴,胡立,十停裡可有三停?”
“回大人,莫說是三停,兩停都不曾收集夠啊!”胡立也是個擅長演戲的傢伙,一面說,一面就拿眼神去瞅柴青源。
此時柴青源也明白過來,劉涗是在打那些“山賊”的主意。雖說這些人都只是平民,但用來搬石頭看柴火,卻也是派的上用場。
“劉大人,若某發動眾人一同助你,又有幾成把握?”
“五成,以上!柴官人您當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截殺割韓奴,我兄弟柴胡可能入住高家莊?”柴青源又追問道。
“難,難於上青天!我想入住高家莊,都是接了莊主之命,千里迢迢尋醫問藥,否則不能成為高家莊之人,你若是想讓柴胡進住高家主。”
“某就陪你尋醫問藥罷了!”
一咬牙,柴青源終於說出劉涗期待許久的話來!
“哦?”雖說心頭已經笑翻了天,但劉涗臉上仍舊是沒有半點高興的模樣,反而是將信將疑,問那柴青源:“你這可是說話算話?不會是哄人罷?等到柴胡在高家莊住下之後,你個人長了一雙腳,難道我還拴住你不成?”
“劉大人!”
那柴青源差點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他可以容忍自己在劉涗面前臣服,卻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的人格!
“好歹我柴青源也是後周皇族子弟,雖時過境遷,但柴姓一家從未曾出過無信無義之人,劉大人你若不信,我柴青源可立下血誓,只要”
“好!”
柴青源的話還沒說完,劉涗就擊掌而道,“好啊!胡立,你等可以親耳聽到,柴官人要跟咱們立下血誓,從此就是異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老吾老以及其人之老,幼吾幼以及其人之幼。血誓發過,柴胡就是我等眾人之兄弟,自然皆有照料之責任,如何?”
“大善,大善!”說此話的不是胡立,卻是詹木。
胡立雖也有些急智,但終歸不是個舞文弄墨之人,口才跟詹木也無法相提並論,故而此時還是詹木出面,順著劉涗的心思,將這柴青源死死捆住才好!
故而詹木一個勁兒鼓掌,胡立則是在劉涗的暗示下,用木頭和泥土擺出個簡易的香案來,用竹筒替杯,以清水為酒,外加一些兄弟幫忙,不過片刻功夫,竟然就齊備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柴青源目瞪口呆的望著胡立等人如同變戲法似的完成這一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能夠不是這個意思?青源兄弟,難道你不想柴胡他有個好的歸宿,難道你不願意柴胡他多出十幾個能幹的兄長,難道你不想殺金狗,重現你柴家的輝煌?”
劉涗的話像是一記記重錘,敲的柴青源兩眼金星直冒,任由劉涗等人擺佈,像是一個羞怯的大姑娘,被人哄著進了花轎!
歃血為盟的儀式還未完全結束,吳安邦急促而來,拱手道:“大人,金兵要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