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明知道貪腐卻還是要在一定程度上縱容,那是因為統治者需要這些貪腐的人,來幫他做事。
沒有人可以獨立管理諾大的國家,他不僅需要下面的人協助,更需要下面的人相互制約。
監軍和領軍將領之間的相互制約,給趙構製造出了很多可以操縱的空間,這才是監軍存在的意義。故而趙構明知道這些監軍其實都是在胡說八道,但他卻沒有對其中的那些言語提出半點的質疑,反而是問秦儈道:
“你覺得,岳飛是不是有叛國投敵的嫌疑?”
“皇上,有沒有,叫他回來問問便知曉了啊!”
秦儈也不是傻瓜,他還會不清楚岳飛的為人麼?若說這滿朝將領之中,誰最有可能叛國投敵,秦儈也能拍著胸膛說,最不可能的就是岳飛!趙構這麼問,若是他秦儈開口說個“可能”,那麼將來汙衊良將的黑鍋,恐怕就要他秦儈來背了。但他若是說“不可能”,那定然會引來趙構的不喜,為何?趙構若不是想聽到肯定的答覆,他又何必要問呢?
然而秦儈也不給個肯定的答覆,模稜兩可的回答給自己留出了騰挪的空間來,一切都可以等待岳飛回來再說。
“那就,先調岳飛回來吧!”
就這麼短短半日的時間,趙構跟秦儈兩人就做出了決定,不論將來如何處置岳飛,先將人給調回來再說。
在此時,趙構心中還是有自己考慮的,不過就是先將岳飛調回來,以滿足金兀朮的要求,把和談繼續下去。至於說將來是否起復岳飛,那又豈會輪得到金兀朮說話?
金國若是一直勢大,就不用也罷,若是有朝一日南宋重新崛起了,需要對金國用兵的時候,要用岳飛又如何,難不成都已經開戰了,還會顧慮金兀朮的感受?國家與國家之間本就沒有誠信可言,有的只是利益糾葛罷了!
只因為金兀朮那邊還等著回信呢,趙構跟秦儈都不願在這件事情上耽擱,自然也不會再跟別人通氣,有秦儈起草,趙構畫押蓋章的文書很快就發了出去,有給岳飛的,也有給金兀朮的。
在秦儈的叮囑之下,這些文書都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出,在保證效率的同時,也反覆要求絕對保密,尤其是給金兀朮的那份文書,更是絕對不能讓任何外人知曉了。
哪怕就是中央民國的影隊,如今勢力也無法深入到皇宮大院之中,去探知這些隱蔽之極的訊息,故而誰也不知道,趙構跟秦儈,竟然制定瞭如此計劃。外界唯一對此事有所感覺的,或許就只有一個人了。
此人當然就是劉涗。
雖說他人在新都城,距離臨安和岳家軍與金兀朮交鋒的地方皆是千里之遙,然而卻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
因為他本人的穿越,導致歷史的走向發生了重大變化,但他也不敢保證,變化的歷史是否包含了岳飛在內。
從宋金兩國這輪交鋒來看,雖說韓世忠叛離南宋投奔劉涗是個巨大的變數,然而因為種種情勢和劉涗的命令,以至於韓世忠仍舊充當了抵抗金兵的一個重要助力,並且完美的演繹了歷史上金兵西路兵馬遲滯的那一幕。
在劉涗的印象之中,到了這個時刻,就該是秦儈與趙構密謀,召回岳飛的時候了。這幾日時間裡,劉涗幾乎每日都要找來張漢,質詢有沒有臨安城或者是岳家軍的訊息,他總是擔心,歷史強大的韌性,會讓一些不好的事情,無法避免。
這一日,他又招來張漢,終於得到一條資訊:從臨安城中有兩支信使隊伍,急匆匆的出發,皆是朝著岳家軍所在方向而去,同路而不同行。
“遭了!”
聽到這個訊息,劉涗是本能的想到“十二道金光令牌”,難道說,趙構跟秦儈真是已經動手了麼?
“玉娘,你來執筆,我要給岳飛去一封信!”
劉涗不敢耽擱,趕緊找來高玉娘執筆,而張漢在一旁伺候著,想要給岳飛寫一封信。可大家都準備好的時候,劉涗卻有些難產了。
只因為,他張口欲言時,卻霍然發現自己是啞口無言。
這封信要怎麼寫?劉涗組織不出語言來!他總不能直接在信中告訴岳飛,說千萬不要班師,即便要班師,也千萬不要去臨安,你只要去了,那就死定了!
若劉涗真是這樣寫的話,恐怕別說岳飛不信,就連岳飛身邊的人,也都不會相信!
世人皆知,南宋大廈將傾,岳飛就是那獨木!若是連岳飛都倒下了,那麼南宋朝廷是否還能苟延饞喘呢?更何況,此番金兵南下,岳飛一路軍是高歌猛進,殺的金兵步步後退,可謂是南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