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何良策?”
“皇上,招,或許招不會來,但若是要殺,豈能是殺不了呢?只不過,皇上要殺岳飛,還需要四個字啊!”秦儈在趙構的示意之下站了起來,卻仍舊是佝僂著脊背,向趙構說道。
“哪四個字?”
“名正言順!”
秦儈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輕聲吐出四個字來。都說讀書人最壞,此話也是有些道理,讓個莽夫做壞事,必定是無法掩人耳目,只因為其往往顧頭不顧腚,沒有通盤考慮的那份心思。
可像秦儈這種聰明的讀書人,凡是總會給自己找到個由頭,哪怕是掩人耳目,也需要做做樣子。在他看來,趙構動不動就要殺岳飛,必定是不可取的,但岳飛抗旨不尊,這本身就足以將岳飛送上斷頭臺。
簡單的說,假如是朝廷上的一個近臣,膽敢抗旨不尊,怕是趙構一聲令下,就有衛兵上前,將其推出午門,取了首級回來擺在趙構面前。然而岳飛卻是不同,一來其手握重兵,這點並不難對付,更讓趙構感覺輕易不能動岳飛的,還在於岳飛甚得民心!
“皇上,岳飛他是持寵而嬌,皇上若是想要殺岳飛,那就必須要名正言順,否則,民心向背啊!”
趙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秦儈說岳飛“持寵而嬌”,“持”的絕非是他這個南宋帝王的“寵”,而是南宋百姓對岳飛的“寵”,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構或許比其他帝王,更明白這句話的意義所在。
“那該如何是好?”
沉吟片刻,趙構方開口,其中意義,也表示他是接受了秦儈的建議,岳飛不是不能殺,而是需要尋找一個合適的途徑,方能動手。
“繼續下詔,令其班師!皇上,您手中還有金光令牌啊!金光令牌一出,抗旨不尊者,可視同謀反!岳飛他要是回來了,咱們再慢慢羅織,岳飛他要是對金光令牌視而不見,嘿。”
後面的話,都不用秦儈再說下去了。趙構自然是懂的,金光令牌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用的,一旦用了,那就代表著皇族的威嚴,而誰要是無視皇族的威嚴,那誰就必須要自食其果!
岳飛敢不敢無視金光令牌?在趙構想來,他是不敢的。畢竟身為武將,若無視金光令牌,那就行動造反,不僅要砍頭,還要滅族!
“也罷,就照你說的辦!”
趙構終於是點頭,認可了秦儈的這個計劃,轉眼兩人又開始低聲合計,等到將岳飛找回或者是拿下之後,要如何來安置諾大的岳家軍等問題。
此時岳飛正與金軍鏖戰!
那金兀朮,透過秦儈一手操控著臨安城的局勢,這邊卻也是沒有放棄過想在戰場上正面擊敗岳飛的苛求。
畢竟金兀朮他還是一個武將,從他追隨父親登上戰場的那一天開始,他骨子裡就流淌著爭強好勝的血液,他不能容忍自己在一個人的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失敗!
岳飛,是金兀朮這一輩子都沒有戰勝過的對手,敵人。對岳飛,金兀朮心中還是有尊敬的,這是英雄惜英雄,他敬佩岳飛,卻不代表他就喜歡岳飛這個人。如果說岳飛願意投效金國,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只要金兀朮能辦到的,他都一定會辦到,只可惜金兀朮也知道,這僅僅是個幻想而已。
岳飛是絕對不會投降的,而且無數次的戰鬥也證明了,其在戰場上的確是個比吳階、韓世忠等更為可怕的敵人,別說是如今已然式微金兵,即便是在金國軍容最為鼎盛的時期,也難以撼動成型的岳家軍,以至於金兀朮時常在帳中哀嘆:“撼山易,撼岳家軍難!”
金兀朮也知道,屬於自己的時間並不多,雖說他在金國朝堂之上一呼百應風頭無倆,然而時間不等人,畢竟他也老了,誰也無法跟時間抗衡,更重要的是,金兀朮沒有一個爭氣的後代,能夠繼承他的衣缽。
故而金兀朮知道自己不能等,年輕才是最大的資本,他金兀朮想要為金國做一番事業,想要在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就必須要全力以赴,不論趙構和秦儈做出了多麼中肯的保證,金兀朮仍舊沒有放棄從武力上征服岳飛。
只不過,事實證明,金兀朮的努力,在岳飛面前,在上下齊心的岳家軍面前,終究還是隻能化成一場場的泡影,消散的無影無蹤。
最開始作為主力陣容的中軍,被急促而來的岳家軍擋住,並且逐步後撤,金兀朮不甘心,他下令增兵,調兵遣將,在金國境內廣招好漢,召集兵馬,十萬兵馬紛至沓來,各路猛將更是雲集麾下。
金兀朮一時間信心大增,又與岳家軍在朱仙鎮展開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