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商行推出頂級絲綢的時候,這些人的優越感立馬就沒了。這些人要麼是雁門計程車紳鄉豪,要麼便是官署裡的官宦吏目,大多訊息靈通,自然知道了齊氏商行帶來了從齊地運過來的精美綢緞、錦帛以及手藝高超的裁縫。訊息靈通,手中餘錢又是多多。這些人買東西,自然就不是看價格了,更多的,這些人看的便是實實在在的體面。
誰的東西穿著體面,有面子,自然就買誰的。手面寬了,身板自然就要橫起來。
於是,這些人對於朱川而言,一齊又變節了。
朱家最後一批客源失去了。
朱家的情況悽慘,其他幾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了。畢竟家中店鋪每日維持都要消耗不少,而這一天天的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對幾家的聲望都是極大的打擊。聲望收到了打擊,四家手中店鋪的員工們自然也是愁眉苦臉,一副喪氣的模樣。
而原本四家估摸著的齊氏商行貨源不及的情況,早就沒影了。當朱川看到齊氏商行拿出那些精美的綢緞錦帛,朱川就猜到了。就算齊氏商行手中本地的貨源沒了,土布都賣光了,不得不從周邊地區調集土布,這些高檔絲織品、錦帛的利潤也完全可以承擔得那些損失。更何況,賣火爆了這麼多天,百姓手中的需求差不多都滿足了,一次性賣了這麼多,大家都買足了,後面哪裡還會有現在如此火爆的生意?大家早就買夠了!
終於,朱川撐不住了。
朱川撐不住,其他幾家也難受的很。齊玉雪這個女人看著嬌滴滴的,下手卻狠。
當高檔絲綢錦帛出售後,高檔的酒樓也迅速被齊玉雪推出。若不是在齊玉雪想進軍酒坊時被扶蘇打斷,說不定酒肆和酒樓此刻都被齊玉雪給拿光了市場佔有率。
隨後,齊玉雪更是藉著聲望大漲的功夫聯絡到了樓煩人。若是前些時日齊氏商行進駐,少不得費下莫大功夫來找表示誠意。可眼下,根本不用。因為買到齊氏商行平價商品的不止華族人,便是樓煩人也得了不少實惠。
如此,齊氏商行和樓煩人很快便達成了協定。一大馬源便被齊氏商行如此輕而易舉地敲定了,原本作為幌子的行動徹底成功了。再算上前期在雁門取得的成功,無不可以向外人昭示齊氏商行的頹勢止住了。這麼大的商業成功,一個新地區的商業網路被開啟,對齊氏商行的助力能有多大,堪比獲取一座金礦!
靜雅軒。
原本風光無限的雁門四行首之首張拓面色難看,進了靜雅軒這套雅間的時候依舊一副誰欠了幾百萬似地。只不過當張拓進了雅間時卻是立馬面色大變。
當朱川,劉匯,於責一路到達靜雅軒這間上房的時候。卻未有感覺到周邊遍佈的異樣氣息。
但當三人進去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異樣。
房內有三人,一名男子背對眾人看著欄杆外的風景。靜雅軒可以說是而今雁門最高的建築,足足高有三丈。而這間上房開門便是靜雅軒視野最佳的地方。一個可以靜靜觀賞善無城景的上好處所,被此名男子獨佔。
還有一人便是張拓。往日四人中實力最雄厚,氣場強大的張拓此刻連坐都不敢坐。一個勁地擦著額上的大汗,就連站都站不直。對著那男子,好似脊樑彎了一般。
至於最後一人,卻是一名女子。
而當這名女子的容貌映入眾人眼簾的時候,卻是讓眾人驚怒不已。先是大驚,繼而便是大怒。這個女子,赫然是齊氏商行的少東家:齊玉雪。這名勾著他們哄抬物價,最後卻又反過來揹著眾人一刀捅下的罪魁禍首。
這個他們十天來數次相見卻根本找不到蹤跡的女子,今日卻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這裡。而且看張拓的表情,似乎完全被嚇怕了,連句話多不敢說,只是一個勁地示意三人不要說話。
最為驚怒的是朱川,布業市場幾乎完全被齊氏商行佔光的朱川雙眼噴火,若不是旁邊的於責和劉匯看到了張拓的示意一個勁地看著朱川,只怕氣哼哼的朱川還真能把齊玉雪給生撕了。
三人走了進去,正待問張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那男子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坐在那裡看風景,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張拓在旁邊跟小廝一般。而且,那個幾乎將四家弄得幾欲欲仙欲死的齊玉雪竟然完全一副奴婢的模樣,這個場景,讓三人更加驚嚇了。
只見獨坐高樓的這名神秘男子,自顧自地看著風景,渾然沒有將四名一跺腳震一城的四大行首放在視線之內。而且氣場連那齊氏商行的少東家齊玉雪都完全蓋過。
那小桌之上嫋嫋升起的輕霧分明就是平常人慾見之而不得的“茶”!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