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我弒父嗎?可你把父皇的屍體遺落在外,我卻為父皇身後極盡哀榮。一對比,誰高誰低總有了結論吧?
至於擴軍和加稅,也是十分必須的事情。儘管胡亥對繁瑣的政務很是厭倦,但知道想要保住而今的威勢,非強權高壓不可。
那強權高壓的最有利武器是什麼?
自然是軍隊。於是胡亥不斷給章邯加官進爵,一路上給王家諸多特權,給王氏子弟封官許願。如此,才獲得了京畿地區的軍隊的效忠。
要知道,在隴西之亂爆發前,京畿是十分空虛的。朝廷的軍隊兩個拳頭都在外面,五十萬大軍在嶺南開疆擴土掃清夷族。三十萬大秦精銳雄獅在北疆把北狄殺得談秦色變!
但最終的結果卻是京師中兵力極其空虛,而秦隴之地急劇增加的人口更是讓內史的管理壓力變得空前巨大。若不是史騰下了大力氣整治了物價,秦隴之地的境況還會更加艱難。
到胡亥重新回到咸陽的時候,秦隴之地攏共能用到的兵馬就只有十餘萬了。其中在隴西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有兩萬餘,那是應對西邊月氏人的。對於這個比匈奴更加強盛的異族,大秦並沒有放鬆警惕。
而且隴西是扶蘇的地盤,其中隴西郡守是李信的兒子李超。而李超和扶蘇的關係在扶蘇平魚家之亂的時候就已經鑄就了,這兩萬兵馬是不能指望的。還得防著人家反過來給內史捅上一刀。
最後算來算去,加上京師衛戍軍、禁衛軍、宿衛秦隴數郡郡兵只有十萬戰力。實際上能夠出戰的不過半數!
儘管胡亥似乎一直都捏著一張王牌,可誰都沒準。於是,擴軍是必須的!不擴軍十萬,胡亥根本就沒辦法對抗扶蘇。
要知道,扶蘇坐擁十四郡之地。將胡亥完全鎖在內圈之中,若是時局久久在扶蘇的掌握之中,到時候外圍的那些郡縣,恐怕會在半年之內一個個投入到扶蘇的懷抱之中!
這是胡亥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最後一條加稅,更是必須。前面的修阿房宮要不要錢?深山巨木,民夫糧米各種建築材料這些都是要錢的。始皇陵要不要錢?從始皇13歲開始修建,這工程之龐大是難以想象的。
而後面的擴軍更是一項耗錢的活計。
沒奈何,胡亥便是再愛惜百姓也得搜刮搜刮,搞先軍政治啊!更何況,胡亥何曾愛民如子過!
第二章:咸陽初掌急政苛(下)【二更完畢】
丁稅由原先的每丁一百二十錢上漲到了一百三十錢,田賦也增加了一成。WWw。丁稅還好說,看起來十錢並不是很大的數字。
可後面的田賦就要命了。這個一成,並不是說增加百分之十的意思。而是直接由十稅一改成了十稅二。也就是說,實際上是增加了一倍之多。
看胡亥這場景,來勢洶洶,只怕這稅賦增加還不會停止在這裡。
咸陽,崇義坊。
蒲鑫退了衣甲,出了官署,騎著戰馬帶著親信隨從到了崇義坊。蒲鑫的宅子不在崇義坊,在這裡有個別人住著的別院。
這別院住著的不是蒲鑫的外宅,而是蒲鑫兄嫂所居之處。蒲鑫而今是中尉署的左中候,比起原先的右中侯算是升了一級。大秦尊左,以左為首。
就如左丞相李斯排名比右丞相馮去疾高一些。蒲鑫沒有因為自己從右升到左而去感傷左丞相和右丞相。
他是咸陽這座城池內有數的訊息靈通之人,也算得是大秦的高層之一。便是官秩,也有兩千石。位超一般的郡守,相當於後世中央警備團的副團長。故此,對高層的事情也有耳聞,知道左右丞相的日子都不好過。
今日的蒲鑫卻顯得有些煩躁,縱馬狂奔,也有些不注意,差點沒撞飛一個路人。好在那人也是市井奸猾眼力勁足的人,看著蒲鑫胯下駿馬毛色就知道來者不是普通顯宦可比,悶聲暗罵了一句,便匆匆離去。
蒲鑫此次來是找兄嫂的,他的侄子剛才急匆匆跑到了蒲鑫家中求救,眼角帶紅,身上帶傷,顯得很是可憐。
蒲鑫哪裡能不去管,接到老家人的通報帶著十幾號親衛便縱馬來了崇義坊。
果然,尚未接近,蒲鑫便聽到了崇義坊震天的吵鬧聲。孩童的哭鬧,女子的嚎叫,差役的大喝,圍觀者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甚至,還有乒乒乓乓,東西砸在地上發出的悶聲。
蒲鑫黑著臉,走到崇義坊。一個個雄壯如熊虎的親衛在前面開道,秦戟高聳猶若旗杆。見到兵丁來訪,圍觀的人都是感覺到了不妙。卻一個個更加興奮起來,有熱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