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處理了。
這個交權的儀式顯然不能正常進行了,扶蘇既然沒有交權,這擔子事就要歸何辜管。如此,扶蘇倒不好搶了人家的風頭。走到官署正廳一個寬敞的大堂上,搭了一個屏風,算是避嫌。
何辜心中無奈地做到了主位。扶蘇既然沒有接權,他置身之外誰也說不得什麼。
驚堂木一拍,四周肅然。何辜年逾五旬依舊嗓門不錯,朗聲道:“帶苦主!”
四周差役整齊排列,一聲一聲接下去。到最後,站在中庭的一個差人高聲傳下:“帶苦主!”
因為官署正廳離著大門頗為,中庭處平時大開空著對百姓觀賞開放。眼下不知怎的平時被嚴加看管的“訴冤鼓”竟然被一個苦主瞅見空子強敲,鼓聲激越遠傳四周。隔著幾里都能聽見,只怕整個北城都能聽到這鼓聲。
鼓聲一起,四周知曉內情的四里八鄉百姓呼啦啦的全都過來了。這鼓聲自從立在這裡,已經有三年沒響了。三年已去,城中住老了的知曉內情的百姓都是懷念,今日竟然響了起來。如何還不齊聚?
原本官署外就是頗為繁華的大道,這鼓聲一起。國人好熱鬧的脾性在這年代也發揮了十足火候,激越的鼓聲一下子就將人群都聚集了起來。裡三圈外三圈,好傢伙,沒個千兒八百的那就奇怪了。
這敲鼓的漢子一敲,差役竟然沒有發現。等到趕過來驅散的時候,人群已經圍了起來。黑壓壓一片都是議論之聲,而且顯然是知曉這漢子事蹟的。竟然都是幫著這敲鼓漢子說話。
那守著訴冤鼓的差役初始還厲聲呵斥,到最後,一見人海無涯群情洶湧。知道壓不住了,趕緊撇下屬下自個兒去找長官報告了。邊郡之民常年戰時,十分兇悍。這差役心中門清,哪裡敢眾目睽睽下動刀兵驅趕?只怕千把人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了。
差役頭子一跑,屬下更是腳底抹油遛了。這下,鼓聲就更加激越了,這漢子力氣頗壯,且竟然敲得鼓聲揚起金戈鐵馬之聲。
北城的小民都被聚集了起來,看著郡署之內怎麼個說法。
果然,等到中庭差役之聲傳出“帶苦主”的時候,眾人都是一陣呼喝。民眾樸實,就算是郡城之中有幾個狡猾奸詐之人也大多是明事理的。
幾個平素頗有威望的百姓一見漢子面色疲憊,臉上還帶著清淤,心中揣測恐怕孤身進去就遭大難。
當先一個喚作導彌的人當先起身,道:“諸位鄉里鄉親,今日柳兄弟被郡兵傷至如此,妻女無蹤。我等雖說不曾大禍加身,可柳兄弟也是代我等受過。今日我等若不站出來評說事理,只怕明日郡兵再來擾民之事就要加諸我等身上了。”
另外一個顯然是知曉敲鼓漢子內情的,受到先頭那漢子開口,如同受到鼓舞。這名作連缶的漢子起身同樣呼喝道:“這位兄臺所言正是此理。諸位,我等同在一城,自當同氣連枝。郡兵身為鄉兵,竟敢為禍鄉里,擄掠他人妻女。今日我等若不助柳兄弟討這公道,救回嫂夫人侄女兒,只怕明日,那郡兵再為禍之時就要加到我們身上了啊!”
有了出頭鳥,其餘人也有了勇氣說出胸中鬱結。
一個一身簡衣,讀書人模樣的人點頭道:“的確是這麼個理。想那郡兵往日在軍營之中還算安穩。可不過換了何使君做主,今日就沒了章法條例。前日我那鄰居出街做買賣,平白就少了十個大錢的物件沒付。這等強買強賣還能忍下,若是如這柳大連妻女都給擄了,那還得了?”
聽了這碎語,另一個行腳商模樣之人也感同身受,開口道:“正是如此。這柳大可真是著了大難,娘子也是有姿色的,竟然被那郡兵裡的李將軍給擄了。同在鄰里,不能幫著討回,這番也得進去說句公道話。”
“這位兄臺,小弟這外鄉來客。頭回來這善無,還煩兄臺解說解說。這‘訴冤鼓’是何物件?那柳大,又是惹了甚子麻煩。竟然惹得朝廷大將加禍於身?”聽得這路人如此說,突然人群之中鑽出的一個甚子稍矮,行商模樣的人問道。
那讀書人也是頗為仗義,一聽有人問題。好心回答道:“要說起這‘訴冤鼓’若不是善無城內住了些年頭的,還真未必知道。這‘訴冤鼓’啊。還是上任的上任郡守蒲公設立的,雁門戰後頗多胡作非為的新貴、豪族。那時節不百姓告狀無門,新貴、豪族多是權財皆有之人。勾結一番大官小吏,上下一打點,平頭小老百姓想要告狀可那裡還有說理之地?只能將這苦頭吃在肚子裡爛掉。直到蒲公來後,決心整頓、肅清吏治。”
說到這裡,這讀書人故意停頓一下,看到周圍眾多人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