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蘇角已經帶著兩千材官進入戰場。
和王家軍材官一般,陣列儼然的蒙家軍更加嚴整。從蘇角到最下面計程車卒,一個個在軍令面前嚴整有序。不多時便追上了停下來被石洲咬住的王家軍材官,但顯然,面對陣列不亂的材官,石洲麾下將卒也是受創不輕。
蘇角沒有耽擱,重灌材官披甲持戈當先衝出,六百甲冑嚴密,腳步沉重的材官衝上前去。兇悍好戰的秦人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而精銳悍勇的蒙家軍更是青出於藍,六百重灌材官,竟敢正面衝上防禦森嚴的王家軍材官陣列。
一個個多披重甲,多持鈍器的重灌材官嚎叫著發出最大的力氣敲上了王家軍材官的最外面的外殼。轟隆的聲音不斷響起,無視王家軍伸出來刺殺的秦戟長矛,也無視一個個劈砍無力的刀劍。重灌材官依靠著重甲,仗著大力,一個個悍勇無比,瞬間便破來可一個不小的缺口。
餘下一千餘材官擺成一個寬度極其寬,長度極其短的陣列。四排四百列的輕裝材官們或者手持秦戟,或者手持長矛,排著整齊的佇列,步速均勻,氣度蕭殺地衝向王家軍材官寬闊、略帶弧度的圓陣。
一排排秦戟豎起的是一千餘柄寒光鋒銳的長戟,至少丈許的長戟高高舉起,又猛然墜落砸向王家軍的材官。
王家軍並非沒有反抗,但三面受到進攻的王家軍應對顯然有些遲緩,當前面苦苦維持良久時,後面的校尉終於沒有選擇繼續後退。反而是調整陣列,強力反擊。
一架架弩箭豎起,箭雨滂沱,進攻一方的蒙家軍並未在近戰時動用弩機。
兵力雖然佔優,卻不大遭受打擊的王家軍開始試圖用弩箭延緩後面蒙家軍進攻的連貫。
箭雨滂沱,石洲和蘇角麻煩不小,但咬牙加大壓力進攻的兩人兇悍無比,連番進攻下王家軍的缺漏越發大了起來。
眼見對方不吃這手,王家材官部也開始發飆起來。箭雨延綿如雨,統一前對付東方諸國可是大~法寶。但對上自己軍隊,卻效果不大。於是一個重灌材官千人主從中央出來,一口咬上兜頭就衝的蒙家軍重灌材官。
這時,石洲忽然呼嘯而退,三千騎卒重新集合起來,竟然放棄了左翼越來越大的缺口。
缺口在石洲退出的第一時間堵了起來。
但接著,在中央的材官校尉立馬變色了。
兜轉馬頭,三千騎卒呼啦啦地轉向材官後陣。那裡,防禦脆弱的弓弩手防禦力十分勉強。而剛剛保護他們的重灌材官正打算一舉吞下兩千蒙家軍的材官。
柳毅顯然也不是庸才,頓時便發現了石洲的意圖。立馬便要抽調兵力迴護這脆弱的兩千弓弩手。
但蘇角豈是這般好脫離的?
六百重灌材官衝上去和兵力大幅佔優的王家軍材官死死黏在一處,被上頭命令弄得有些失措的重灌材官在強力廝殺下難以脫離,最終殺得難分難解。而一千四百餘輕裝材官更是陣列嚴整,戰力彪悍,四百餘秦戟長矛扎得兩邊血流成河,但多數,則是王家軍軍士的鮮血。
山頭上居高臨下的王離看見這一幕,知道下面是堅持不住了,道:“森林後路埋伏得如何?”
一名校尉級別的軍將高聲回道:“將軍,六個曲九千人已經將蒙恬的後路圍了起來!只是”
“既然上了戰場,遇到樊籬還好說,遇到蒙恬,他可不會容忍一群別有二心的軍隊!”王離神色鎮定,但心中卻悄悄有了嘀咕。他的嫡系精銳是二十曲精銳材官,麾下十萬大軍,十數個部。可真正能夠如臂揮指的就這五個部了。
至於圍住蒙恬後路的,是他迫於兵力短缺,不得不將這任務給了那些立場並不堅定的軍隊。
好在長城軍團三十萬大軍半數都在邊關以及漫長的邊界線上,真正能給蒙恬所用的,不超過五萬。而好在,此次蒙恬終於被他給騙了過來。隻身帶著九千悍卒!
看了山下只五千人便將六千結陣迎敵的王家軍材官打得如此悽慘,王離心中暗恨,蒙家軍的確厲害啊。
“該收官了!”轉眼一看山谷延綿,盡是王家門徒的麾下十曲材官,王離心中激湧不已。十曲材官,除了兩曲親衛,他一共有兩個部的材官。光是重灌材官,一共三千人便能硬撼車兵衝擊!
當然,陽周北如此山地,車兵根本就上不來。這種兵種,對上步兵尚可,對上騎軍,就未必管用了。除非正面衝鋒,不然車兵奈何不了騎軍。但騎軍從來都不會正面硬戰,和弱一等的材官都是側擊背後襲擾,怎麼可能和主戰坦克般的車兵硬對面?
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