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的。”
三個嫡系魚家子弟和十餘個伴當一聽都是臉色發白,眼巴巴看著郡丞魚樸。
魚樸眉頭輕皺,打斷了李超的問話,道:“不過是小兒輩打鬧之事。李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超心中冷笑,魚樸論起輩分可是要比自己高上一輩。而今魚家前途未卜,拼了命要討好眼前這位貴人。這一盆髒水是一點都不想染上,以免在年輕氣盛的公子扶蘇面前落下壞印象。不然,怎麼會對自己再三退避?
而今隴西郡守缺任,郡丞代理郡守事。魚樸可是實至名歸的隴西第一人啊!
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卻是和顏悅色,開口解釋道:“超此舉也是職責所在啊,郡尉之職,稽查盜匪,維護治安。超才能所限,未能讓狄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可這若有人當街鬥毆,職責所在,一絲私情都不得通融。”
魚樸壓抑著心中的煩躁以及潛藏的怒火,輕輕深吸一口氣。扭頭朝靜靜看戲的扶蘇;大禮參拜道:“公子,族中少兒年幼,不知好歹。公子仁愛,請寬恕一干幼童。”
扶蘇心中詫異,心想這個魚樸倒是老辣。這一手,姿態放的低低,顏面什麼都是沒了。可也讓扶蘇感受一些棘手。人家這般把顏面丟掉,腰桿低下,若是還伸手打臉,那就要被死死記恨了。此時,若是扶蘇不插手,以李超的本事,可以直接讓手下人將魚家子弟連帶著李家子弟一併帶走。魚家的確強勢,可郡尉之職可不是好相與的。國朝官制,郡尉是直接受命於中央的,與幾百年後的情況不同。郡尉、檢查御史都有防止郡守尾大不掉權勢過重的職責,都有平衡地方權力的目的。李家此次揪準了魚家的七寸,顯然是想一局翻身。
不過麼扶蘇是甘願被人當做刀用的人嗎?
魚樸眼色一使,魚家十幾個子弟齊齊大禮參拜:“請扶蘇公子寬恕小子無禮。”
“請扶蘇公子寬恕小子無禮。”
扶蘇臉上猶豫之色似有盡去,正要說話。卻被一直緊緊盯著的李超徒然打斷。心中一陣不喜,可也耐著性子,聽聽李超的話。
李超剛才也知道這種打斷人說話的行為十分無禮,若是沒個好解釋,定然讓扶蘇不喜了。心中一狠,李超出列堅持道:“請公子見諒,此等兇犯,職責所在。超不得有意思怠慢!”
扶蘇目光一沉。
魚樸則是面色徒然一變,喝道:“李郡尉,我魚家幾個年幼童子。怎可能是兇犯?你縱然執掌治安,若要構陷於人,少不得,我魚樸也要參上一本!”
李超神色從容,先向扶蘇拱手致歉。再向魚樸道:“魚郡丞此言為之過早,李某執掌治安,治下有兇案,自然要嚴加查明。難道郡丞不知前日山南村擄掠民女之事嗎?”
魚樸面上一頓,道:“不過一夷人而已。非我秦人,難道還能以秦律斷之?”
李超搖搖頭:“當然不可。不過魚七郎涉嫌在山南村還擄掠了幾名女子,今日剛剛有了確切訊息。自然不可輕易放過。”
魚樸呼吸之聲稍稍粗重起來,堅持道:“此不過是郡尉一面之詞,未有鐵證。如何能拿官宦之子!”
扶蘇凝目而視,從魚樸的臉上移到魚家子弟中有些畏畏縮縮的魚訪身上。微微搖頭,心中思索,心想此次或許還真讓李家得逞了。
只是做刀子的感覺可真不好。
李超一聽魚樸的話,指向李五郎,問道:“你為何要聚眾群毆於魚家子弟?”
李五郎昂首挺胸,回道:“魚七擄掠枹罕縣佃戶!”
扶蘇目光一凝,撥開護衛身邊的人,走到李五郎面前:“我且問你,你是否有證據!”
李五郎狠狠點頭:“有,有人證!”
扶蘇點點頭:“好。全部帶走,我今日便住在郡守府。明日一早,開堂審理!”
李五郎面上歡喜的神色顯露,看著魚七郎,一陣暢快。
卻不想,扶蘇下一句話直接讓李五郎面上驚愕一片:“全部帶走,這一百多人。統統帶到郡守府去,我扶蘇的路,不是這麼好擋的!”
魚訪輕哼一聲,拂袖而去。李超也是心中打了個突,暗歎自己還是太過焦急了。竟然害得扶蘇心中不滿。
郡守府早已收拾乾淨,這原本是上任郡守府的府邸。裝飾傢俱都沒有改變,不過幾日來打掃卻頗為儘快。扶蘇一住進去,倒也不用麻煩。
一路旅途,雖說馬車不顯怎麼顛簸。可總是十分勞累的,剛剛坐下喝了些茶水。伏承便已經過來,在扶蘇耳邊耳語道:“月芷小娘子離去了,查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