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而今章邯又是欣然赴宴,訊息傳到咸陽,頓時惹起了千般念想。
第七十四章:內有制肘克郟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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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接過李斯和章邯宴會的情報,眼中陰霾頓生。一邊的趙高也是神色沉重,心中卻是早就將章邯罵了個遍。
但凡是在咸陽做過官的,誰不知道眼下趙高和李斯不對付。中丞相趙高為了在咸陽控制權力,對老臣一派是無所不用其極,若不是真怕這些老臣逼急了反咬一口。趙高都想徹底血洗一邊朝中老臣。
於是半載過去,朝中三公已經只有一個趙高,以及一個名存實亡的御史大夫馮去疾。九卿之中,唯一留下的老臣一系更是沒有。算起來有的話,也是內史李由。因為他老子陪都留守李斯是老臣一系的領袖。朝中門生故吏遍佈,若不是這些年被胡亥明升暗降打擊頻繁故而聲勢低落,只怕李斯的權勢還要高過眼下氣焰囂張的趙高。
須知,趙高的權勢已經是大秦歷代丞相之冠了。左右丞相被廢,只餘下一個中丞相,可以想象,帝國政務幾乎盡在此閹豎之手。其權勢,便是用腳趾頭想也是極大的。
眼下,趙高在朝控制了帝國政務,在外,更有一手提拔的大將章邯勝仗連連。其威勢,整個咸陽恐怕除了胡亥,誰都知道了。
故此,對於章邯竟然和老臣一派領袖李斯勾勾搭搭,趙高心中的窩火,可想而知。
只是趙高也不想想,當初若真將章邯的後院做好了,章邯縱然礙於情面,也未必會如此熱烈。
胡亥面色陰沉,目光之中隱帶怒火,只是一想到北疆戰時正緊,且山東之地的賊寇畢竟還未有消除乾淨。此刻若真處罰大將,只怕山東之地大好局勢就要由此大患矣。
只是真要這麼忍住不發麼?
胡亥心中極是不敢,低喝道:“章邯如此肆意,狗奴才,你倒是想個辦法,朕”胡亥望向趙高,滿眼厲色。
趙高頓時作匍匐顫抖之色,道:“遵旨遵旨。老奴老奴有一法子。可讓章邯知曉好歹!”
“快說!”胡亥聞言大喜,連聲催促。
趙高陰森一笑,道:“自上郡東渡黃河自然是不易。可在晉南之地,卻是浪低水緩,可以平穩北渡。陛下何不命章邯分兵北渡河東郡,伺機進攻晉陽?”
胡亥眯起眼睛,眼中滿是熱切。此刻的胡亥就對待天下威脅,就如陳勝對待秦軍一般。如陳勝將咸陽、晉陽的大秦視為冢中枯骨,十分不屑一般。胡亥將扶蘇視為生死大敵,卻對山東之地的“匪患”不以為然。
故而,在胡亥看來山東之地的“匪患”雖說十分惱人,可終究還是可以按下一會兒的。畢竟,和晉陽那位的威脅比起來,陳勝之流,不過是疥癬之疾。而北疆的兵鋒,那才是心腹大患。
胡亥面帶讚賞,正要讓章邯全軍北渡。
但此刻忽然庭外一人求見,正是內史李由。
此刻李由手捧一堆卷宗,看著趙高,滿眼盡是憤怒,道:“中相。河東郡水師頻繁由渭河侵犯內史,卑職數次行文中相府,為何至今都無批覆?眼下三川郡之漕糧幾次進京,都是無功。而今咸陽百萬人口,北疆大軍二十萬軍士,十數萬牲口。人吃馬嚼,若是關外漕糧不能西進。內史,就要餓死了!”
此刻李由義憤填膺,明面上是職責趙高。可一邊當觀眾和裁判的胡亥卻燥得慌!
因為,這些他竟然一個都不知道。
胡亥關注軍事,對山東之地的軍事不傷心。只是對北疆的軍事十分關注罷了,最近,還對王離把自己戰敗的親子嚴懲頗為讚賞。可對於關外山東之地的戰局,胡亥瞭解的就頗為模糊了。
以至於河東郡水師由渭水進犯,幾次劫持三川郡漕糧這樣的大事,都被趙高壓住,不知內情。
見此,趙高頓時心中一緊。連忙道:“陛下,微臣之卷宗,已經於三日前給陛下檢驗過了。只是陛下”
胡亥乾咳一聲,似乎極其了這麼一樁時期。三日前,他還在和一杆六國遺族的貴女廝混,這胡亥玩膩了宮中秀女。竟突然有了公主控,將一個個在六國宮被半監視居住的六國王族貴女召入宮中,胡天黑地。
最後,宮中似乎真進來了一批奏章忘了批覆被原樣發回,只是胡亥自己早就忘了罷。
胡亥預設了下來,一邊指責的李由見此,也只能暗罵趙高將胡亥迷得神志不清了。卻也不敢將矛頭對準胡亥!至於趙高,則是猛然一放鬆,後背一片汗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