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洲太君就能把這幾十年搶來的土地、人民賣給鄧名一個好價。要是天下大亂,清廷失去了共主的地位,那八旗貴族集團能變賣的貨物就少了很多,總而言之,維持現狀很重要。
不過索額圖還表示,暫時燕京是無法提供太多幫助給剿鄧總理衙門,因為皇上依舊在吵鬧不休——雖然滿洲太君們都認命了,開始與鄧名合作傾銷大清的財產,但皇上卻不甘心他的家產被手下的人賣光,現在還在沒完沒了地要給大夥兒添堵。而皇上也有他的訊息渠道和忠於皇室的勢力,聽聞耿藩不穩後,皇上興奮得睡不著覺,連夜寫密信給耿精忠,稱讚他公忠體國。還給廣州和桂林那邊去信,要藩王們幫助他討伐通鄧的督撫——頭幾封信被朝廷拼死給截住了,但後來聽說皇上又派遣太監化妝,帶著密信離宮,往南邊去了。
用索額圖的話說,康熙大帝這是存心要製造一個“三藩之亂”出來,現在大夥兒正在努力安撫皇上,求這位爺別再鬧了。前不久皇后放風說,皇上炒期貨賠了不少銀子,索額圖把此事報告給傑書後,康親王他老人家就私下裡牽頭,要每個靠內幕訊息投機獲利的人都拿出一點銀子來補償皇上——不過進行得不是很順利,這些投機的滿洲太君人人哭窮,對康親王賭咒發誓他們沒掙多少,更有老婆孩子等著這點救命錢抓藥、吃飯。
只要蔣國柱或是耿精忠真的悍然挑起武裝衝突,索額圖保證朝廷會克服皇上的阻擾,宣佈他們為“通鄧”的逆賊。但軍事方面索額圖無能為力,只能把維護大清尊嚴和穩定的希望寄託在周培公身上,而且剿鄧總理衙門出兵討伐“通鄧”的逆賊更是名正言順,如果周培公實力不足的話,索額圖覺得,可以從川西僱傭一批退伍軍人參與討賊,反正將來再多劃一片禁海區還債就是了。
至於給周培公的補償,索額圖表示,朝廷正在討論授予周培公山西、河南、直隸和雲南布政使(就算李定國有意見清廷也不在乎)的提議,這樣周培公也就算是功德圓滿了。這次索額圖還送來了一個新官印的式樣,上面寫著“天下佈政”這四個大字。索額圖說,等周培公把差事辦好了,這個提議差不多也就該透過了。
見燕京的支援只有口頭上的,周培公連聲苦笑。剿鄧總理衙門雖然實力雄厚,在各省都有辦事處,但攤子同樣很大。現在剿鄧總理衙門控制了清廷這邊大部分官督商辦企業和商貿利潤,無論是燕京還是成都,都不可能容忍周培公控制某個省份,所以周培公對各省的干涉註定要狠狠地得罪人,偏偏還無法把這些懷恨於他的督撫徹底消滅。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啊。”周培公喃喃自語。不過就算他再擔憂,這件事依舊要去辦,因為這是成都和燕京的共同願望。周培公現在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這兩地之間的中間商,兩邊既然都有此意,那周培公硬著頭皮也要去得罪人。
正在周培公盤算該如何突襲江南軍隊,解除他們的武裝並遣返原籍的時候,突然有衛士報告有人前來拜訪。
周培公急忙把來人請入客廳,敘禮道:“趙將軍別來無恙?”
來人正是帝國少將趙天霸,他開門見山地對周培公說道:“院會命令我來安慶,協助周布政使協調兩江的關係。”
“有趙將軍幫忙,我真是如釋重負了。”周培公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失落。他固然知道趙天霸是鄧名手下的大將,但此人名氣實在太小,如果來的是同樣留守成都的任堂、穆譚中的任何一個,那對江南的威懾力就大不相同了。
趙天霸似乎看破了周培公的心思,淡淡地說了一聲:“院會是特意要我來負責此事的,他們覺得低調也有低調的好處。”
得知周培公打算突襲江南軍隊後,趙天霸有些不以為然:“首先,襲擊未必會成功,布政使對您手下的保密工作就這麼有信心嗎?其次,就算成功那也是結下了深仇大恨,江南未必肯善罷甘休。而且這會對商貿都產生影響。院會是要阻止戰爭,不是為了阻止兩江的內戰,就要在安慶和南京之間掀起大戰來。再說,若是相持不下怎麼辦?張朝會不會認為他的機會來了?”
趙天霸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接著又提到了耿精忠的問題:“我們在燕京的人送來訊息,說是福建的耿精忠蠢蠢欲動,不知道布政使有沒有聽說,又作何打算?”
見索額圖的保密工作果然做得很差,周培公心裡暗罵了一聲。不過幸好索額圖的信到得及時,讓周培公不至於措手不及:“趙將軍放心,剿鄧總理衙門對此早有察覺。我計劃對福建採用軍火和貿易禁運,發出警告,銷售給杭州更多的軍火,必要時出動剿鄧總隊到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