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就是蒙正發,也是書院的教授。”莊允城先說了自己比較有把握的訊息。
聽到此處,朱佑明追問道:“我孤陋寡聞,怎麼沒有聽過這位大賢的名字呢?陳祭酒是永曆的大學士、尚書、侍郎,還是都御史?一定是進士吧,難道是庶吉士?”
剛才莊允城沒回答對方,就是因為答案有些駭人聽聞,不過經不住朱佑明的再三詢問:“我原來也沒聽說過這位陳祭酒的名號,聽他們說,這位陳祭酒好像當過永曆天子的把總,不知道有沒有秀才功名。”
在歸安縣的駐防營開來以前,又有兩個明軍士兵帶著大家的報告和第一次報告的一套備份離開。鄭堯君沒有對莊允城隱瞞鄧名給他的命令,早就告訴對方他們需要保證這些實戰經驗能夠順利送回川軍手中,而且他們會在萬一失敗時,把保全自己的姓命擺在第一位。
這次鄭堯君又向莊允城和他的心腹子侄闡述他的軍事計劃:“縣裡的駐防綠營很可能會在十二個時辰內發起進攻,所以下次作戰的部署沒有大的變化。不過我們打算不再讓莊丁們輪番上牆,而是在牆上保留幾十個槍法最好的射手,讓他們專門射擊,而裝填工作由牆下邊的同伴完成,這樣可以形成連續不斷的火力。換槍比換人要更節省體力,而且射擊的次數也會更多。”
“這種戰術你們使用過嗎?”莊廷鉞問道。
“使用過,但是以前我們這種火銃手都必須是軍中的精銳,因為火銃上面有火繩,如果射手是慌里慌張的新兵,不但不能提高射速,還會出現風險。不過步槍沒有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可以,而且我覺得裝填手兩倍於射手可能就夠了。再算上一個遞槍的人,嗯,每個射手有三個人在後面協助應該就可以了。如果是火銃兵用這個招術,就是精兵裝填手,助手至少也要四倍於射手的。”鄭堯君介紹完了全部的計劃,然後徵求莊家人的意見:“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雖然大家都估計清軍肯定會先集中兵力打莊家,但朱佑明還是把他莊子裡的子弟和不少重要人員都接來莊家了。下一次戰鬥中,朱佑明的莊丁也會參與,所以這次他和兩個兒子也參與了軍事會議。
“好,就這麼辦。”莊允城拍板,如果在這裡擊潰歸安縣的綠營,那朱佑明的家自然也保住了。如果縣兵潰敗,要想調動府城的駐防部隊就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了。
第二天天明不久,莊丁就報告有大批綠營向正門開來。經過偵查,明軍派來的教官判斷清軍還是會一路強攻莊門,就把四十名射手派上了牆頭,另外一百二十名輔助人員在牆下預備。又派了一些莊丁披上盔甲在其他方向上巡邏,就是沒看到敵兵的地方也部署了一些弓弩以防萬一。
清軍大模大樣地開到了距離莊門一箭之地,在那裡開始亂哄哄的佈陣。
“鄭軍士,要不要開上一輪槍?”莊廷鉞湊到鄭堯君的身邊,小聲地詢問道。敵人顯然不知道步槍的威力和射程,現在清軍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步槍的火力範圍。看到這些舉著旗幟擺出密集衝鋒陣型的敵人,莊廷鉞心裡緊張,就上來詢問要不要先發制人。
“沒有必要,讓他們湊近了再打好了。”鄭堯君見對方把盾牌兵和重甲兵擺在前排,估計他們對己方的攻擊力完全沒有認識——這樣很好,清軍的重甲部隊不但沒有防禦步槍的攻擊力,反倒會拖慢整支部隊的速度,而且這些重灌部隊在翻越壕溝時肯定也不如輕裝部隊敏捷。
莊廷鉞沒有鄭堯君那麼有信心,他看到清軍的排頭兵後面還有撞木,駐防歸安縣的遊擊和兩個守備都來了,清軍稱得上是傾巢出動——也是,誰肯放過洗劫莊家的機會呢?莊廷鉞憂慮地看了看莊門,又回頭望向擺放在大門後的幾門虎蹲炮,他對著那幾門炮在心裡默默唸道:“要是門被撞開了,就得看你們了,千萬要對得起我家的銀子啊。”
綠營的把總梁直,背衝著莊門,信心十足地地看著眼前的兄弟們。梁直也是歸安縣人,前年浙軍慘敗給川軍後,為了彌補空職,無數的綠營士兵被提拔為軍官,梁直就是那時得到這個差遣的。
聽說這次先要攻打首富莊允城的宅子,然後去僅次於他的朱佑明家拿人時,整個兵營都沸騰了,這兩個傢伙竟然敢殺人造反!這真是把銀子往綠營兄弟們手裡塞啊。
“莊家的女兒、少奶奶都不許動,那是將軍要的!”梁直給他的手下們交代著注意事項:“莊允城老賊也要抓活的,剩下的兄弟們看著辦吧。”
說完後梁直就看著不遠處的莊門,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液。資深的軍官把前排的位置都搶走了,像梁直這樣的新晉軍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