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朱以海的舊部已經所剩無幾,想起那些舉著自己的旗幟奮戰,最後為國捐軀的部下,朱以海常常感到慚愧。鄧名的出現讓他感到興奮——如果他真是宗室的話;不過朱以海感到更加難過——他懷疑當初若是自己表現得更勇敢一些,就能避免一些敗仗。
“這個微臣不知,”張煌言老老實實地答道:“微臣曾猜測,他應該是遠支小宗,不然沒有必要隱瞞身份。”
“原來如此。”朱以海露出些失望之色。若只是遠支的一個鎮國將軍之類,那對天下人的鼓舞效果當然不如親王近支。
“聽說闖賊也去了南京?”過了片刻,朱以海又問道。
“是。”張煌言再次點頭:“微臣在南都城下見到了臨國公。”
“臨國公?”朱以海臉上露出些茫然之色,過了片刻仍沒有想起:“臨國公是誰?”
“一隻虎的養子——李來亨。”
“原來是元兇後裔。”朱以海恍然大悟,雙眼都噴出怒火來:“一隻虎不就是李闖的侄子李過嗎?他一度還改名李錦,想學他叔叔一樣自稱帝王。”
“正是此人。不過李來亨並不是一隻虎的親子,只是在年幼時被一隻虎擄去軍中”張煌言向朱以海轉述了鄧名對他說過的話,稱李來亨有的時候也對自己的身世感到傷感。
“認賊作父。”朱以海不以為然,評價道:“就算不知道本身父母,也不能沿用李姓啊。既然李來亨不肯改姓,那麼無論他說什麼都是掩飾之詞,他心裡還是忘不了一隻虎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