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猛地從地上拔出槍,橫在手中對著清軍騎兵喝道:“讓趙良棟放馬過來好了。”
“放馬過來吧!”聽到趙天霸的喊聲後,他身後的明軍士兵也都發出雷鳴般的喊聲,一個個都把手中的兵刃握得更緊了。
趙良棟此時就在包圍圈外,剛才他確實動了愛才之心,但聽到趙天霸的回答後,頓時臉孔又變得猙獰起來:“此子不可留!”
“跟我來!”
聽到東面喊殺聲傳來,鄧名顧不得休息,立刻衝上一線。
“提督!”
看到鄧名又一次出現在戰場上時,周開荒和穆譚的部下興奮不已,幾乎一下子忘記了全身的疲勞。
現在跟在周開荒和穆譚身邊的還有兩千多戰兵,王進寶拼盡全力才勉強擋住他們的頭兩次衝擊。
“呂布來了!”王進寶看到鄧名第二次出現在面前,發出歇斯底里般的嚎叫聲:“弓箭手,射他!”
本來弓箭手是用來擾亂明軍攻勢的,但現在一起轉向,幾乎都瞄向鄧名的方向。
無數的羽箭撲面而來,鄧名根本無法躲閃,只能矮身躲在馬後,同時把劍和手臂擋在頭臉前。
一瞬間身上恐怕中了有十幾箭,鄧名的坐騎也重傷倒地,把他拋落地面。
“提督。”幾個衛士滾鞍下馬,把摔得頭暈眼花的鄧名扶起,同時七手八腳地把插在他盔甲上的羽箭都拔了下來,看到箭都沒有刺入鄧名體內後,這些人才算是鬆了一大口氣。
“我我沒事。”鄧名感到自己就好像喝醉了似的,一陣陣地天旋地轉:“快給我牽馬來。”
“提督。”大家都看出鄧名的狀態已經很糟糕,就想出言勸阻。
“我是萬軍矚目,要是將士們只看到我落馬,沒有看到我上馬,他們會怎麼想?快,快,我得趕快上馬!”
一匹馬被牽過來,鄧名再次爬上馬,看著衛士們擔憂的表情,寬慰道:“放心,這次我不衝敵陣了,只是在軍前讓大家看到我。”
現在就是鄧名想衝也衝不了,箭雖然沒有扎進盔甲,但衝擊力仍在,鄧名遍體生疼,剛才那批箭射在身上就好像是捱了一頓拳頭。
當鄧名再次騎馬出現後,明軍再次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王進寶再也頂不住了,被明軍從他據守的山頭上趕了下去。
“那個就是鄧名嗎?”李國英也已經無法全神貫注於正面的防守指揮,他回過頭,看到王進寶指揮的那些人正狂呼著從山坡上跑下來,向距離他們最近的趙良棟部逃去。而側翼受到威脅的張勇也不敢繼續堅守,趁著南路的明軍還沒有殺到,主動向李國英方向撤回來。
而此時鄧名也鼓起餘勇,帶著騎兵追擊王進寶的潰兵,在飄揚的三堵牆軍旗後方,衝上山頂的明軍毫不停留地跟著衝下山來。
看著為首騎將的身影,李國英也不禁感嘆道:“果然是勇悍絕倫。”
看著向自己這邊衝過來的明軍騎兵,趙良棟臉色也變得非常陰沉。
“果然是耽擱得太久了。”趙良棟自言自語著,一臉慘白的王進寶騎著馬狂奔到他身邊,驚魂未定地把三堵牆的軍旗和鄧名指給趙良棟看:“那就是鄧名,才掉下馬,轉眼就又上馬了,他不知道疼的嗎?”
“他是為了鼓舞軍心,”趙良棟冷冷地說道:“看來不殺此賊,是沒法扭轉勝敗了。”
“力士何在?”趙良棟發出一聲暴喝。
十個膀大腰圓的親兵從趙良棟身後越眾而出,走到趙良棟馬後。
“狙擊鄧名,”趙良棟已經顧不上去收拾趙天霸了,他舉起馬鞭指著萬軍之前的鄧名:“用鐵箭。”
一個親兵捧出一壺狼牙箭,這是趙良棟在雲貴連破西營立下大功後,吳三桂贈給他的儀仗器物。
一壺十隻鐵箭,每個力士都分到了一支。
“等等。”趙良棟突然跳下馬,從其中一個力士兵手中奪過一張弓。
鐵骨箭沉甸甸的,前面的狼牙倒刺上泛著青色的寒光,趙良棟把這支比一般羽箭要沉重上數倍的鐵骨箭搭上弓弦,閉上一隻眼把它指向鄧名的方向。王進寶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了,汗珠順著兩頰一個勁地往下滴,屏住呼吸看著對面的鄧名。
鄧名已經停下馬,站在遠處高舉著馬劍激勵身後開進的部隊,在這個位置上,普通的羽箭對他不會有威脅。
趙良棟猛地一扭腰腹,把手中的強弓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當他意猶未盡,有猛地向後一坐,藉著身體下墜的勁頭,硬是把看上去都快折斷的弓又拉滿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