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意義。
“我們先去吃吳三桂一頓。”鄧名對衛士們說道。他已經把東川守將的令箭和大印都扔了,只剩下一塊保寧千總的腰牌,打算利用這個去雲南的清軍驛站騙一頓好吃好喝,然後就掉頭返回東川。
部下們對這個建議也都雙手贊成,一旦開始往東川返回,那大家能吃到的就只有自己埋在地裡的糧食了,在雲南的驛站則能吃到蔬菜。鄧名打算還要裝成川陝總督的使者,憑這個身份也許能得到肉類供應。
“我們順便再給吳三桂報個訊息。”鄧名打算臨走前做最後一次破壞。
他已經想好怎樣解釋自己的身份,就說保寧也接到了狄三喜要求投降的書信,自己是從保寧去建昌受降的使者,沒想到遇上明軍突然發難,北上無路,只好沿著大道逃到東川,現在打算取道貴州返回渝城。保寧使者在離開驛館之前留下一個半真半假的報告,內容是含糊的建昌事件的見聞。報告中說狄三喜確實取代了馮雙禮主政,又說狄三喜是主戰派主持了伏擊,一開始鄧名覺得吳三桂可能會相信,要等些曰子他才能和李國英核實情況,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使者,又會對這份報告起疑,就讓吳三桂頭疼去吧。
一切都很順利,找到了一個清軍的驛站。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鍊後,鄧名和他的衛士們精神上的承受能力非比尋常,儘管驛站內外都是清兵,但是周開荒他們還是睡得鼾聲震天響——這是他們多曰以來第一次有機會睡在屋簷下,而且還有床鋪和被褥。離開了這裡,又要很長一段時間露宿野外。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點後,鄧名享用著驛站提供的茶水,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也是好多天不曾有過的奢侈品。
吃飽喝足後,鄧名一行準備告辭離開,動身之前還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番去貴州沿途的驛站分佈,他不知道雲南清軍能不能及時發現被騙,煙霧總是儘可能地多釋放一些。
正在這時,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群衣甲鮮明的清兵,為首者一進門就大聲問道:“這裡是不是有一位保寧千總?”
問話人正是吳三桂派來打探訊息的親兵,他剛剛從地方官口中得知,有一些東川事件的目擊者在驛站過夜,立刻就帶人趕來,想把這些人帶去昆明。
不等鄧名說話,驛站的站長已經指著鄧名告訴那個吳三桂的親衛:“就是這位千總!”
第四十九節 昆明
吳三桂的親衛聞言就大步走到鄧名面前,高聲問道:“你就是保寧千總李名?”
鄧名客氣地抱拳行禮:“正是卑職,敢問有何吩咐?”
眼下鄧名還不知道對方的打算,不過就算翻臉,也得先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威脅才好。
“李千總還有同行的人麼?”吳三桂的親衛又問道。
“還有一些。”鄧名的衛士有幾個也過來和清軍軍官見禮,經過長時間的合作,現在鄧名一夥兒都已經很默契,隨時都可以同時暴起傷人。
不過鄧名覺得最好不在驛站這裡動手,因為內外都是清兵,而且驛站緊靠大道,經常有大隊清兵在門前經過,如果在這裡鬧事就算能夠取勝也會損失不小,訊息還會迅速地傳播開來,帶著傷員如何在這種交通便利、敵軍雲集的地方擺脫追擊?
“隨我去一趟昆明,大帥要見你。”吳三桂的親衛趾高氣揚地說道。
驛站裡的人頓時一片譁然,鄧名這一驚也非同小可。按說雲南能夠稱帥的清將應該不少,但吳三桂自稱大帥,那其他的自然都降格只能自稱將軍。面前這個清軍軍官既然用了這個稱呼,那理論上就是吳三桂要見自己。這讓鄧名也有些奇怪,執掌十幾、二十萬大軍的吳三桂,對東川這麼偏遠的戰場也要過問麼?還專門派人在雲南北部等著,一見到有人從東川回來就急如星火地召見問話。鄧名在心裡暗說:吳三桂你歲數也不小了,這麼事必躬親也不怕累死?
“大帥”
吐出的這兩個字的時候,鄧名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詢問之意,他觀察著清軍軍官的反應。
對方臉上果然滿是驕橫之色,下巴向上揚了一下,給鄧名下令道:“趕快收拾一下,這就走吧。”他話中的潛臺詞顯然是:在雲南這個地方,除了平西王還會有哪個大帥?
鄧名沒有反抗這個命令。現在驛站裡面的人都圍攏過來,注意力集中在吳三桂的使者和自己的身上。剛才如果找機會和對方發生口角,讓人誤認為是口角引起了爭端,結果衝突起來行兇殺人,那樣的話清軍追捕或許不會很急;但現在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既然涉及到平西王,如果他的使者被殺,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