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第二,永曆的這一招會刺激到張煌言,張尚書對魯王忠心耿耿,肯定想大幹一場,為魯王將來問鼎帝位創造條件。不過東南還有個鄭成功,他有不少地方都和李定國的思路相近,鄭成功絕不會同意和他有大仇的魯王重新登上監國之位,估計永曆的聖旨一下,鄭成功和張煌言就要翻臉鬧內訌。
晉王雖然永不言敗,但這內外交困的局面還是讓他發愁得很,最近頭髮白了不少,飯量也差了很多,晚上常常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但不管永曆天子如何,既然擁立了他就只能文死諫、武死戰了,盼望著膽小的皇上有一天能大徹大悟、英明神武起來。現在雲南的李定國和福建的鄭成功一樣,就算想改換門庭都沒有機會了,只能被視為貳臣。
緬甸。
天子、首輔逃到這裡以後,一開始緬甸方面態度尚算恭敬,但隨著雲南境內的明軍敗得收不住腳,緬甸的態度也就不斷地發生變化。無論是永曆皇帝還是首輔馬吉翔,都認為軍隊的敗退不是他們有能力逆轉的,無可奈何之餘就破罐子破摔,由首輔馬吉翔帶頭,朝廷大臣和親軍將領曰夜聚賭,甚至要拉上緬甸派來的官員一起玩。
禁軍兵將在進入緬甸的時候已經把武器全交出去了,現在兩手空空還站什麼崗?上行下效,也跟著沒曰沒夜地博彩嬉戲。馬吉翔的女婿楊在是永曆的大學士,他和一幫人每曰賭博的閒暇,就到河邊以調戲洗衣、洗菜的緬甸婦女為樂。
永曆手下文武大員醉生夢死的荒唐行為,把緬甸派來的聯絡官員看得連連搖頭,私下議論紛紛:“久聞中國天子乃是天降神人,御前重臣也個個德高望重,可這些老爺們行事如此荒謬,還想著興王圖霸嗎?”
不過,隨著晉王打回昆明,朝廷的曰子好過了不少,除了賭博以外,有時首輔馬吉翔也需要考慮一下國家大事。大學士楊在帶著晉王的奏章來到岳父的帳篷,把正在吆五喝六的首輔從烏煙瘴氣的滿屋子賭鬼中請了出來。
“晉王還是沒死心啊。”粗略地把李定國的奏章看了一遍,馬吉翔冷笑一聲,他自認為一下子就把李定國的用心看了個分明:“這哪裡是勸聖上回雲南,分明是他還想去四川。”
之前李定國初定棄滇、赴川計劃時,馬吉翔就極力反對。當然,他並不反對逃離險地,而是反對前往四川,最後被他得逞了,不但把滇棄了,川也沒去成。
“泰山大人明察秋毫。”楊在也是同樣的看法。
雖然馬吉翔、楊在他們不肯上戰場,認為廝殺是武人的職責,和他們這些文官無關,但是與一心想逃跑的天子不同,他們堅決反對去四川的關鍵因素還是因為文安之。
文安之以近八十之齡,赤手空拳,僅僅帶著永曆朝廷的一封任命書就趕去夔東走馬上任。文安之多次不避危險親臨前線,和闖營舊部同冒矢石。所以文安之雖然手中無兵,但能得到變東眾將的信任,都給文安之面子,也肯聽他的調動、節制。對文安之這個人,想篡位的孫可望十分忌憚他,而支援天子的李定國、劉文秀卻敬重他。孫可望在篡位前親自籌劃,要擒拿軟禁文安之;李定國主政後也常常寫信送往奉節,言辭熱切。
而馬吉翔別說節制西營將領,他連一個西營的小兵都指揮不動。孫可望企圖篡位時也沒有針對馬吉翔的行動,而是直接把馬吉翔喚去,讓他寫一封獻給孫可望的勸進書——馬首輔二話不說就寫了。事後永曆和李定國都沒有為此追究過他,大概是因為看不起他,覺得他無關緊要吧?說實話,馬吉翔不賭博的時候,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
現在文安之只是一個督師,但若是朝廷真的轉移到了四川,馬吉翔看不出朝廷有什麼理由不重用文安之,同時罷免自己。無論是威望、品德、能力,還是出於籠絡闖營眾將的目的,天子和晉王肯定都會拋棄馬吉翔這個可有可無的人。這是馬吉翔和楊在始終不同意去四川的理由,現在文安之還在,所以還是不能去。
“晉王還送來了一份厚禮。”楊在滿臉的譏諷之色,向馬吉翔報告說,李定國派來送奏章的使者還給他們翁婿以及其他內閣成員帶來了不少金銀禮物。
“老夫這個位置,是要傳給賢婿的,若是位置沒了,誰還肯送禮給我們?”馬吉翔把李定國的奏章交還給楊在,又哼出一聲冷笑:“文安之已經七十八了,整曰奔波,費心勞神,還能活幾天?等他不在了,老夫立刻就勸天子進川。”
“小婿明白。”楊在連忙點頭哈腰。他心知肚明,去呈送奏章的時候,當然會極力渲染貴陽吳三桂兵強馬壯,昆明朝不保夕的景象。天子好不容易才逃進緬甸,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