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知道”的感覺。
鄧名誇張的表演不但讓朱盛蒗目瞪口呆,就連郝搖旗他們也都看不下去了,朱盛蒗席間出去解手的時候,郝搖旗和賀珍都藉故溜出來,對朱盛蒗道:“看來鄧提督是絕對不會承認了。”
而鄧名身邊的人也給了一樣的回答,朱盛蒗找機會和一個名叫任堂的年輕將領談過幾句,對方把手一攤:“提督就是這個樣子,絕不承認。為了否認,他甚至假裝不知道任何和宗室有關的禮儀。”
聽了這個回答,朱盛蒗才開始理解為何鄧名身邊的人能夠在席間顯得泰然自若。鄧名那些缺乏常識的回答,已經接近對他這個提問者的侮辱了。
拜託,你要假裝不是宗室就裝下去吧,不過不要裝得這麼假好不好?宗室該知道的事情你全不知道,讀書人該知道的事你也不知道,就連百姓都該知道的禮儀你還是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隨後朱盛蒗忍不住了,找了個機會直截了當地問鄧名到底想怎麼樣,而對方明確地表示不會坦白宗室身份。既然如此,朱盛蒗也不會繼續試探下去了——既然對方之前已經那麼賣力地表演過,要是把回答改變了,朱盛蒗才會感到奇怪。
“明天又會給我送什麼好東西來呢?”進入睡眠以前,東安郡王忍不住又開始幻想明曰地方官府的孝敬。對朱盛蒗來說,鄧名必須是宗室,這樣他的未來才會是一片光明;更甚一步,雖然朱盛蒗暫時還不願意承認,但在他的心目中,大明皇帝的寶座也必須是鄧名這樣的宗室來坐,而不是由棄國逃跑的天子掌握,這樣朱盛蒗才能過上好曰子。
第二十八節 算計(下)
漢水明軍向襄陽返回時,川軍也無驚無險地來到了江陵,在這裡鄧名受到了李來亨的熱情迎接。
現在三堵牆將士基本就是鄧名的衛隊,其中資深的人都是李來亨的舊部,年輕的也都是老三堵牆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鄧名是在去年返回四川時選他們做衛隊的,主要原因就是這一批人的戰鬥技巧遠在浙江義勇軍之上,而且都是好騎手,能夠跟著鄧名一起在戰場上高速機動。
不過在李來亨看來,這當然是鄧名對他的莫大信任,自古以來很少有人把別人的嫡系當作自己的嫡系,更不用說當成私人衛隊。總的說來,緊隨在將領身邊的騎兵護衛總是能得到最多的信任和提拔機會,鄧名如此重用三堵牆將士,對闖營來說當然是大大利好。照這個趨勢下去,大明中興後,闖營系就會在鄧名集團中佔有極為重要的位置,那個時候誰要是想算舊賬,可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這種大事,提督怎麼不叫上末將?”李來亨聽說高郵湖之戰的戰果後,先是擊節叫好,接著就是後悔不迭,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更是把死去的順治恨之入骨。在李來亨看來,順治去年不親征,而非要挑李來亨不在的時候來江南,簡直是有意和自己作對。
“虎帥冤枉我了,”鄧名急忙辯解道:“我從江陵出發時叫過虎帥啊,明明是虎帥說有事。”
“哪有?”李來亨一聽就急了:“提督離開江陵的時候說是要去武昌賣鹽,我想賣鹽又不是什麼大事。提督又說只是用劉將軍的大鐘炸城牆,嚇唬一下張長庚,也不打算真打。我那時領地內還有好多鬧事的人,所以我沒跟著提督一起走,只道提督去去就回。誰想到提督一路去了高郵,還突襲韃子皇帝,要是提督不說賣鹽,而是說去殺韃子皇帝,末將會不去嗎?”
“哦,是嗎?”時間太久,鄧名已經有點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和李來亨說的了。
“當然!”李來亨大聲答道。
“嗯,好像是吧。”鄧名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李來亨沒說錯,他出兵的最初目的就是去武昌賣鹽,順便鍛鍊一下陸軍和水師,讓士兵適應行軍和野營,讓新的水手熟悉一下長江航道。
上次路過江陵時,李來亨並沒有和鄧名深談,那時他內政的煩心事很多,所以沒有太關心鄧名的食鹽買賣,再說他確實以為鄧名會很快從武昌返回,等那時再討論下一步戰略不遲。但沒有想到鄧名這一去就是半年,在江南轉了一圈,擊殺了順治,還從兩江搬回來大批物資,光糧食就是一百五十多萬石。
在李來亨的催促下,鄧名很詳細地敘述了一遍戰爭的經過,整個介紹過程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李來亨始終在認真聽著,偶爾會插嘴提問一句。
鄧名說完後,李來亨沉思片刻,精煉地總結道:“提督去年從四川出兵,不過是為了去武昌賣鹽;越過武昌進攻江南,是為了在武昌更好地賣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