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你賣債券就不辛苦!九五折!”
“成交!”
送走了這些金融家後,鄧名轉頭看著熊蘭、劉晉戈等人,整個談判過程他們全程旁觀。
“還有什麼問題?以後我不在成都的時候,如果你們需要一筆錢渡過難關,就可以照此辦理。但是債券的發行一定要由帝國議會批准,而且要讓帝國議會來查賬。”
“明白。”劉晉戈回答得很乾脆。
不過秦修採還有疑問,這筆借款的利息並不是大問題,它並不算很高,而且就算新開發區的賦稅一時半刻收不上來,鄧名也已經答應用他控制的“私房錢”來墊付,不會給成都或敘州的財政增加額外負擔。在川西集團官員的眼中,現在鄧名的珠寶收入被視為類似皇帝內帑一樣的東西,只不過秦修採他們還沒有明朝文官的那種勇氣,沒敢主動要求鄧名貢獻內帑。現在鄧名既然自己提出來了,那麼利息肯定不是問題。
只是本金依舊有問題。這次的借款會用來立刻購買各式各樣的工具,有了這些器械後,江油應該能迅速發展,但怎麼看也不太可能在三年內透過賦稅把本金都收回來。而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就算江油發展速度遠超預期,鄧名也不可能採用重稅來榨回建設債券的本金來。
“到時償還本金,又該如何分配呢?”秦修採覺得這筆負擔遲早還要落在成都和敘州的頭上。當初發展敘州時,成都幾乎承擔了全部的建設經費,不過敘州依仗鹽業和水運,賦稅急劇增加。而江油、綿竹恐怕沒有那麼優良的條件,鄧名也沒有保證在必要時用他的珠寶利潤來填補窟窿。
“分配什麼?讓都府和敘州分擔嗎?”鄧名反問道,看到秦修採居然點了點頭,就笑道:“在債券到期前再借一筆錢,用來償還本金。年利才百分之三!這筆錢我們先用著好了,江油、綿竹那麼大片的地方,現在五千萬對它們來說算是一筆錢,幾十年後還算得了什麼?這種款子要是能多借幾筆,連嘉定州的生產我們都能立刻恢復了。”
不過這話鄧名也就是嘴上說說,同時支援幾處的建設還是現在的成都做不到的。為了重建成都北方的諸縣,官府除了需要大量的工具、車輛外,還差不多要收購騾馬行所有的牲口。為了湊齊重建工作的物資,常備軍的擴編和裝備換代都需要向後排。
到此鄧名的主要工作都已經完成,剩下的完全可以靠各個衙門去進行。離開知府衙門後,鄧名想起這些天由於這些事一直沒有時間去書院看看。自惠世揚去世那天后,他就再沒有抽出時間去拜訪鞏焴——現在鄧名對鞏焴的印象改善了不少,因為這些天來劉晉戈一直在他耳邊說此人的好話,得知鞏焴在甘陝堅持不懈地打游擊後,鄧名對他也不禁生出敬佩之意。
燕京,索尼位於正中,其餘三個輔政大臣分列兩邊,鰲拜佔了左邊,對面坐著蘇克薩哈和遏必隆。
在鄧名絞盡腦汁地籌集資金的同時,輔政大臣們也在反覆商議如何挖掘出更多的財源來。康親王已經帶著李國英去了山東,對於七的包圍圈正在收緊。再有一個月也就是到了三月中旬,最遲不超過三月底,大部分平叛軍就可以各就各位,發起對於七的攻擊。不過直到此時此刻,山東巡撫衙門依舊沒有向於七露出猙獰的真實面目,而是繼續麻痺對方,以避免對方垂死一搏或是大舉流竄。
清軍動作遲緩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輔政大臣們感到軍費的開支浩大,既然能夠用詭計把於七穩住,那燕京寧可用更省錢的方式慢慢集結部隊。山東之戰不會有什麼懸念,但這一仗結束後,徵發四川就會進入曰程,到時候若是軍費不足可是要誤事的。
“如果不數案齊舉,那就是到今年底也別想進剿四川。”鰲拜正竭力向索尼說明在江南發動大獄的經濟好處,至於政治上的好處則完全不用提。索尼和鰲拜一樣痛恨這些不老實的漢族士人,也不信任他們——明朝雖然給了士人極大的特權,但他們依然不肯為保衛明朝奮戰到底,既然如此,清廷為何要給他們同樣的待遇呢?他們既然不肯報效明朝,又怎麼能指望他們為清朝死戰?
看到這些案件卷宗後,蘇克薩哈和遏必隆都立刻同意了鰲拜的主張,願意和他聯名向太皇太后請求發起大獄。尤其是遏必隆,他已經被定為這次陪同康親王出征的輔政大臣代表,因此他對軍費、軍備也就特別地上心。
但索尼仍是遲疑不決:“鄧名是個流寇,對金錢、貨物的愛好遠超過土地,而且中間隔著湖廣,倒是不用太擔心;但鄭成功呢?大海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阻礙而是通途。如果這幾個案子一發,鄭成功自海上而來,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