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大王上茶。”
小丫頭捧著一個竹筒和幾塊堆疊一起的點心。馬豔麗幫著倒了一杯茶水,“給,哥,暖暖胃。”
“好,謝謝,這次還要你作陪實在是——”
“別說這個,我也是為了兒子,呵呵。”
“哦,我要在吳郡多留幾日遊玩一番,畢竟後世吳郡沒有這麼野趣盎然。”
“也好,不過快點,雒陽還有很多事呢,劉瑩還在苦等你的聘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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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畢竟是大漢的邊疆,土地還沒全部開發,在村莊聚落間是密林相隔,這個年代的吳郡人口少得可憐。水田需要大量人口,可吳郡士族豪門霸佔絕大部分土地,農人只是依附在地主周圍苦苦求生。由於吳越本地人和北方移民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殺戮也不斷髮生。當初江東子弟給劉漢以深刻映象,故而吳郡也就一直受到壓抑。原來的吳越本地人口被大量北方移民所取代,但是那些吳越人民畢竟還在生存線上掙扎,也在吳郡豪族世家縫隙中求生。北方豪族和世家不懂水稻種植的道理,故而極力打壓本地水田生產。雖說會吳和虞越也是減少水田,不過本質大不同。山區的吳越和三角洲的吳郡條件大不同,自然需要的田地也是不一樣的。北方豪族可不管這些,居然在水田裡種植粟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而吃稻米的吳越越族人和吃粟黍北方人明顯對立日益嚴重,各地叛亂也不斷髮生。吳越本地的百越族是斷法紋身、短衣草履,和北人更加不一樣。更不要說吳語和北語之對立了。
老早的田地裡就有拔野草的農人,看著這些光著上身,滿是紋身,頂著巨大草帽的一定是越族,他們辛苦勞作,可依然還在高歌放心。楊晨毓走近用吳語相問,“打擾,請問館娃宮遺蹟可在前方。”
作為一個國王,最想去的就是看看前吳王豢養美女的地方,也算走一趟。農人笑笑,“您是南方會晤虞越來的客人吧,看您也是斷髮的,喏,在前面山上就是。這個不是遺蹟哦,我們依然維護很好,和吳王當年一樣好。”
“呵呵,吳王過去怕也有幾百載了,哪能還留著呢?”
“客人不要懷疑,我吳越之民尚念吳王好處呢,怎會遺忘前聖王之宮室。何況越人當年可沒燒過館娃宮,故而還保留著。”
“聽您意思,還念著吳越故事哪,怕今朝已經不容。”
“客人,咱也不怕,要是蠻子敢來惹事,咱大不了去南方投靠自己的兒子。我們這一帶都把小兒送往會晤虞越了,據說那邊有了戰功就能分得大塊田地,等兒子們安頓好後,我們準備全家舉族搬遷去南方,遠離這些什麼也不懂得北蠻子。”
“看來您這還不喜歡漢皇吧。”
“沒,誰當皇帝咱不管,咱管的是誰當吳王。要是虞越王楊來當吳王,咱就什麼也不說,但給賣命了。”農人擦擦汗水,拿了個竹筒喝水。
楊晨毓蠻開心,居然吳郡土著歡迎他來當吳王,看來得越望吳不遠矣,“為什麼啊?”
“客人是會晤虞越來的,怎麼不知情原?咱吳越百越諸民本是本土所生本地所養,憑什麼讓北來的肥豬們管手管腳。咱們百越諸族皆是江沽神的後代,也是炎帝諸部部民,和漢庭的蚩尤蠻何干?這個世道也怪,蚩尤蠻的子孫居然管教起炎帝的部眾,好笑。虞越王楊是正宗的主神上帝之後,咱們的江沽主神也是主神上帝的手下,故而虞越王楊牧守吳國理所應當。何況北方那些蠻子打仗什麼時候正正經經贏過咱們吳越強兵?”
“也是,當年霸王手下也是勇悍無當。”
“是啊,何況吳王時,咱們一直壓著他們打的,要不是吳越人少,他們還能緩得過來麼”
“哈哈,也是。”
“再說了,大禹會諸部,前五部就有咱們越部,東夷他們還輪不到呢。咱們前面的苗部都縮到山裡去了,原來在中原的故園都給不要臉的蚩尤蠻子佔了,可咱們越部還不是一樣扛著,等到蚩尤子孫王命盡,看諸部不給他們好看。”
“哈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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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娃宮畢竟過去好幾百年了,百姓的維護也是力所不逮,房屋已經是用木樑架著,否則早就倒塌,山頂的荷花池和水井,養魚水池還都在,石凳石桌也都在,憑弔的吳越諸民在宮前獻上的糯米飯糰還零散撒在地上,估計有野獸晚上享用過。楊晨毓按照本地吳人習俗,獻上糯米飯糰和白絲魚湯算是祭奠緬懷一番。
邊上服侍的天草奴隸們在石桌上擺放好吃食和老酒,“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