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賦我們會繳的,但是二位王伯王叔可曾想過,要是遼隧繳的錢賦太多,可是君子懷璧啊!”馬晨饒有深意喝一口酪茶,“味道是濃,比奶茶還舒服啊。”
“我家哥哥大王也是為二位打算,要是你們守衛的城池上交太多,變化太大,公孫家勢必要眼紅,怕二位只能是換一個窮鄉僻壤去了。那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哪還有什麼意思?既然這樣,不如按照原來的算賦稍微加一點即可,多餘各位分一下,那不是兩便麼?”馬毓看出來倆老傢伙貪念也不是一點兩點,只是怕公孫家追究。
“大哥,我看也是,要是我們上交太過,怕公孫家子侄有得是來奪城守的,不如就依了全兒的手下吧。”劉全叔父已經轉過彎了,這個年頭貪汙一點兩點的他們不會幹,百姓看著還是清官,可多了就誰沒點花花肚腸啊。
“我家大王和會吳王說了,要是兩位有意的話,也可參股牲畜鹽鐵交易,那個可是坐吃紅利的。”馬晨仍過一個大誘餌,怕他們也只能借了。
“好,這麼說定了。你們交易我們還是不參與的好。那個算賦直接和我們交接吧。”老大發話了,錢還是對人誘惑太大啊。他的意思就是暗自接下算賦,從中剋扣,那樣最保險了。
“這個是我吳越的通兌券,可以在吳越錢行直接兌換鐵錢。我們準備這個月在遼隧貿易站邊上開一個吳越錢行,以方便交易。請收下。”馬晨一邊解釋通兌券的含義,一邊把兩沓通兌券推了過去。一沓一千一張,一共一百張,用紙帶束縛住,“一共是二十萬吳越鐵錢,等錢行一開,您二位就可以直接兌換了。”遼東缺鐵,所以鐵錢還是很吃香的,相等於遼東市價十萬錢了,這個手筆也算大了。就他們倆的工資也就2、3百石的小官,十萬鐵錢粟可以買500石了,當然開心的不得了了。
“好,兩位賢侄敬請放心,你們的事就是我兄弟的事,一定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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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的順利超出想象,六月的馬還都是虛胖呢,只要騎一圈就瘦一圈,起碼還要一個月那個膘就真的掛上了。所以有些聽聞原來交易的馬販的散戶把虛膘的馬匹趕來交易,五馬哪裡肯吃虧,只要是手往馬肚子一摸,就知道那個有幾分肉呢。收購的過年虛膘老牛老馬拼命壓錢。由於往遼河海口去,沒有多少人家,那些虛膘的老馬老牛也沒急著殺了,而是繼續餵養以增肥,那樣出肉可以更加多。而小馬和壯馬都趕著南下呢。當然也有空檔時分,那就直接買粟南下青州走來回差價,遼東粟已經比過去漲很多,原來30錢的粟,漲到50錢了,可青州由於口丁滋生,糧食也是大幅攀升,粟已經到百錢了,粟米更是到250…300錢了。所以來回差價利潤也算可觀的。
“你這個老牛就剩下一付骨架了,300,不能再多了,不行的話,你牽回去。”馬晨和一個牧民商討價錢,這裡遼隧農民原來還有乘著商社的交易自己也買幾頭便宜的落膘馬牛,可一波又一波的牧民前來,哪還有他人會吃下如此多的牲畜呢?這些虛膘的馬牛從鮮卑各地趕來,走十來天到個把月,都已經掉膘了,本來就是春天的虛膘,一路過來後就剩個骨架了,看得馬晨開心不已,這麼瘦的壓價也沒有心理負擔。雖說一頭老牛就300錢,可300錢也能買6石粟呢,要是把掉膘的老牛殺了怕也沒多少肉來,這個年頭還不流行骨頭賣肉價錢,牛身上就肉值錢,皮子也不值錢,過一個冬天光凍死的牲畜剝下的皮子都上百萬的。內臟麼,雖說他們也吃,可下水這個年代是不值錢的,十斤下水也沒一斤肉值錢,一個骨架老牛能值什麼錢呢。牧民只得賣掉,要是等冬季,怕一個錢都賣不出,自己也吃不掉那麼多的死牛死羊,還不如乘著夏天換倆。有機靈點的年青人為了一口燒酒,乾脆把壯牛也賣,一頭2000已經跌倒1800了,可他們還是願意賣,壯牛也會變老牛,到時候一樣不值錢,想通關節後,把可能過不了冬的弱妞弱馬都便宜大販送。即使吳越壓價,可牧人還是遠遠不斷,究其原因,很簡單,人家說好價,立馬付賬買下,也不多還價,基本上來多少當天就賣光,這樣一來最對他們遊牧人的胃口。而且還是鮮卑所缺的鐵付賬,哪有怨言呢?原來拉到其它地方可是要買個十天半月的,光人吃馬嚼的也費錢啊,現在交易加快,還偶爾有奉送的燒酒呢。超級小瓶的燒酒,大概是3兩一個小陶瓶做贈品的,每個交易的牧人都能收到贈品,喝了那種好酒,其它的就是淡水了,故而牧人互相一傳也喜歡來這裡交易。
“300您要全拿去,否則不賣。”牧人也直爽,這次光把家裡的老牛老馬趕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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