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之外,主公幾乎調集所有主力騎兵營參戰,如今雍涼二州僅有數萬步騎留守,長安屯兵除郡府兵之外更是全部出征。末將大致算了一下,主公此次帶來的將士之中,步軍包括輜重兵在內不到四萬,但是戰騎卻多達十五萬之眾。這十五萬戰騎雖然裝備參差不齊,卻是我軍最強戰力,足可橫掃大半個天下。”
感嘆之餘,波才語氣突變,低聲道:“可是據末將所知,此次中原之戰我軍處於防守態勢,並未搶得先機,已然陷於被動之地。這就意味著我軍大多數時候都要依靠城池或關隘防守,如此一來主公調集如此眾多的戰騎豈不是施展不開,遠不如步軍靈便?若是將騎兵當做步軍使用,難免有些大材小用,棄長就短之嫌,於戰不利?這都是末將的臆測之言,如有不當之處,還請主公海涵!”
“呵呵呵!”李利聞聲坦然而笑,擺手示意波才不必拘束,笑聲道:“文顯此言沒有說錯,直中要害,當真了得!看來這兩年你沒有絲毫懈怠,不僅帶兵有方,守城有功,還研讀了不少兵書,已然是獨當一面的大將,可喜可賀呀!”
“主公過獎了。”波才躬身施禮,謙卑說道:“末將愚鈍,早年跟隨張角起兵時,目不識丁,只知道一味地猛衝猛打,最終慘敗被俘。被俘後,在朱儁身邊蟄伏七年之久,雖然等到朱儁兌現諾言,卻學會識字,讀過幾本兵書,自此以後兵書從不離手,但有閒暇便拿起來翻看。前後十年下來,小有所成,如今幸得主公賞識,得以獨領一軍,拾遺補缺之下受益匪淺。只是不知末將方才所言確否,請主公明示。”
李利微微頷首,微笑道:“確如文顯所言,守城之戰用不上戰騎,騎兵遠不如步兵靈便,徒步廝殺也不如步軍嫻熟。眼下安邑和徐榮兩座大營**有五萬步軍,加上從你這裡抽調出來的一萬五千步卒,還有我此次帶來的三萬兵馬,這十萬步軍足可駐守城關。但是,久守必失,天下間沒有攻不破的城池,何況一味據城死守不是我李利打仗的風格。換言之,單純防守對敵,縱能確保城池不失,卻也無法打敗敵人,最多是兩敗俱傷,不分勝負。
所以,若想扭轉我軍被動防守的不利局勢,必須主動出擊,如此方有幾分勝算。此次中原諸侯盟軍人多勢眾,如果我軍僅是動用三五萬騎兵主動出擊,即使能夠取勝也不過是小勝,頂多算是偷襲得手,無法給予盟軍重創。我李利不屑於小打小鬧,更不想給諸侯盟軍撓癢癢,如果僅是偷襲出擊的話,我寧願死守城池,拒不出戰。如此一說,文顯想必已經心知肚明瞭?”
波才聞言點頭,應聲說道:“主公的意思是,我軍要麼不出擊,一旦出擊便是十餘萬戰騎全部出動,給予盟軍雷霆一擊!如此一來,即使盟軍兵馬再多,也擋不住我十五萬戰騎的正面衝殺。如果時機得當、謹慎用兵的話,一旦我軍戰騎衝殺而出,盟軍必定慘敗。”
“嗯,文顯所言極是。”李利讚許地點點頭。
波才見狀思量著說道:“天下諸侯都知道我西涼鐵騎驍勇善戰,想來他們必然對此有所提防。不過末將聽說冀州袁紹麾下兵馬對付騎兵頗有章法,幽州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就覆滅在袁紹手裡。此外,中原地大物博,強弓硬弩、戰車、巨盾不在少數,這些都能有效抵擋騎兵的衝鋒。因此主公不得不防,輕易不可出動騎兵,選擇戰機很重要,一旦出擊務求一擊必中,否則難免打草驚蛇。末將愚見,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主公不吝賜教。”
李利欣然笑道:“文顯句句在理,令我刮目相看哪!正如你所說,我之所以調集如此多的騎兵出征,並不是要與盟軍硬碰硬的正面廝殺,而是要在最恰當的時機一舉打垮盟軍。倘若寸步不讓地正面對決,即便我軍能夠打敗盟軍,也必然傷亡慘重,最終得不償失。畢竟盟軍數十萬大軍都不是擺設,正面對決中誰都不會任人宰割,必然全力拼殺,如此數十萬大軍廝殺到一起,傷亡之大可想而知。而這恰恰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名義上取得了勝利,實際上卻是傷亡巨大。倘若如此,我寧肯不出戰,據城死守與盟軍拼消耗,反正他們兵馬眾多消耗巨大,而我軍卻是本土作戰,佔據地利優勢。即使兩軍相持一年半載,我軍也耗得起,生生拖垮他們!”
波才聞言錯愕,既而啞然失笑道:“主公這是氣話,斷然不會如此應戰。末將跟隨主公多年,從未見過主公有哪次戰事是死守不戰,此次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話又說回來,此次我軍糧草確實十分充足,僅是我潼關大營就存放著四十多萬石糧草,而安邑大營和徐榮大營此前就有十幾萬石糧草,再加上荊州劉表等諸侯送來的二十萬石糧草,全部加在一起多達七十餘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