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砰砰砰!”
從西涼大軍把大營合圍的那一刻起,城樓上的守軍將士就開始放箭。
其間,只要西涼兵稍稍靠近轅門,守軍便立刻推下早已準備好的檑木滾石,還有那熱氣騰騰的火油沸水,也隨之傾盆而下。
然而,就在守軍將士忙忙碌碌積極守護營寨之時,對大營完成合圍的西涼軍並未立即攻城,而是圍而不攻。因為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接到主帥李利的攻城命令。
由此不難看出,此刻困守大營的盟軍將士已成驚弓之鳥,對西涼軍畏之如虎,其戰鬥力如何,已然不言而喻。
既然未戰先怯,鬥志全無,卻不知盟軍守軍將士為何遲遲沒有開城請降,仍在作最後的抵抗,亦是無謂的抵抗。
大戰至今,婁底原主戰場上的數十萬盟軍潰散而逃,早早退守大營的盟主袁紹也已率部棄營逃亡。至此,諸侯盟軍真正是大勢已去,已成潰敗之勢。
放眼望去,整個婁底原戰場上到處都是倉皇逃竄的盟軍將士,以及策馬追擊抓戰俘的西涼騎兵。其中,幾乎看不到盟軍諸侯和將領們的戰旗,空中飄蕩的旌旗全是西涼軍的將旗。
這般情形,城樓上的守軍將士不會看不到。恰恰相反,他們居高臨下,看得遠比城下的西涼軍清楚。偌大的戰場上竟然沒有一杆盟軍將領的將旗。更沒有任何一路諸侯的帥旗,這意味著什麼,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不知道。
眼前這一切告訴守營將士一個殘酷且不能迴避的事實:盟主袁紹跑了,各路諸侯也跑了,甚至於盟軍之中數以百計的將領們也跑得無影無蹤,諸侯大軍徹底敗了!
值此大敗之際。數十萬諸侯大軍都已作鳥獸散,倉皇奔命,大勢已去。潰敗之勢已成。諸侯大軍尚且不敵西涼軍,遑論他們這點守營兵馬呢?
是以,他們這些守營將士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任何反抗都是徒然。除了無謂地增加死傷之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更不可能阻擋西涼軍橫掃一切的鐵蹄洪流。
“眾將士聽令,騎射壓制守軍弓弩!”
“陷陣營聽令,攻城!”
喝令聲中,李利躍陣而出,拔出天子劍,直指大營轅門,悍然下令大軍攻城。
“噠噠噠嗖嗖嗖!”
隨著李利一聲令下,駐軍轅門陣前的兩萬多西涼騎兵躍馬而出。紛紛搭弓上弦,隨之向兩翼散開。縱馬疾奔靠近盟軍大寨,繼而左右忽閃,搭弓馳射。
霎時間,數以萬計的利箭流矢直奔城樓上的守軍將士咆哮而去,恍如一片烏雲倏然而至,收割著一個個驚懼不已的生命。
“嘭嘭”的踏步聲響中,兩千名陷陣重甲步軍手持巨盾長槍開赴陣前,舉過頭頂的巨盾組成密不透縫的屏障,擋住颼颼襲來的流矢箭雨,穩步向大營轅門挺進。
緊隨重甲步軍而來的便是二十餘架井欄,以及三輛架著巨大撞城木的衝城車。
與此同時,五十餘架投石車緩緩推到中軍陣前,隨即一個個熊熊燃燒的火油罐咆哮升空,狠狠地砸向轅門城樓。
這些投石車是經過決戰之初的對攻之後,僥倖存留下來的攻城軍械;若是用碩果僅存來形容它,亦不為過。
“井欄上前,巨盾疊加陣型!”
一聲暴喝之中,但見陷陣營統領高順身先士卒,帶領百餘名親兵將一架井欄推到轅門城樓前。隨即,在三千名騎兵張弓馳射的掩護下,已經接近轅門營寨的重甲步軍聞聲而動。但見,最前面的五百名重甲巨盾兵圍著井欄跪在地上將巨盾扛在背上,隨後而來的三百名甲士踩著巨盾疾步而上,而後圍著井欄蹲下,同樣是背扛巨盾單膝跪在底層的巨盾之上,組成第二層巨盾陣。緊接著,第三隊兩百名甲士踩著第二層巨盾組成第三層,之後便是一百名甲士組成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依次疊加。
這六層巨盾疊加陣全部圍繞著靠在城樓牆壁上的井欄而成,每層僅有四尺高,前高而後低,宛如一面陡坡,而井欄就是這面陡坡的主峰。結陣完成後,巨盾陣距離城樓僅有五尺,任何兵士都能踩著巨盾陣急衝而上,繼而縱身躍上城樓。
“快、快、快,衝上城樓,搶佔轅門!”
結陣完成的一瞬間,高順大手一揮,藏在重甲步軍盾牌下的五百名輕裝兵士應聲而動,隨即身形矯健地踩著如陡坡一樣的巨盾疾步如飛,繼而踩著巨盾躍上城樓,與守軍將士展開殊死搏殺。
與此同時,城樓上的擂石滾木紛落如雨,油鍋沸水相繼十多次迎頭潑下,但結陣的陷陣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