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李利面前,悲愴欲絕地哀呼道:“主公啊,都是末將無能,末將該死!”
失聲痛嚎之中,李摯用力搖晃著李利的肩膀,泣聲道:“快醒醒啊主公,你可千萬不能出事,西涼可以沒有我李摯,卻萬萬不能沒有主公啊!
今日主公遭遇不測,全因末將魯莽所致,非但沒能保護主公,反而連累主公蒙難。主公若死,末將絕不獨活,待我手刃袁紹父子之後再送主公回長安,而後末將與主公共赴黃泉!啊!”
說話之中,李摯已然泣不成聲,雙眸猩紅,淚珠潸然而落,儼然是痛不欲生。
“咳、咳、咳!”
就在李摯嚎頭大哭時,李利臉上呆滯凝固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神采,眉頭微動。隨之他嘴角抽搐兩下,輕咳幾聲,有氣無力地低聲說道:“子誠啊別搖了,主公我還沒死呢。如果你沒輕沒重的再搖兩下,說不定我當真就要死了,被你搖得痛死的!”
“啊!”李摯失聲驚呼,抬手抹掉矇住眼睛的淚水,睜大眼睛看著李利,破涕為笑地驚喜道:“主公,原來你沒事啊!好、好、好,太好了,老天爺有眼哪!”
李利聞言後,嘴角不由得抽搐兩下,不知是劇痛難忍,還是其它原因。
只見他又仰頭看了看天空,沉吟道:“活著真好!這次一時大意陰溝裡翻船。我差點喪命於宵小之手,教訓深刻啊!這些年太順利了,錯把冀州當成了西涼,一時不察疏忽大意,理應有此一劫呀!”
“主公沒事就好。其它事情以後再做不遲。”李摯輕聲寬慰道。
李利咧嘴一笑,搖頭說道:“我不是沒事,而是沒死,多虧你做的軟甲夠結實,關鍵時刻護住要害,否則我命休矣!”
“呃?”李摯愕然驚聲。恍然大悟地說道:“對呀!主公貼身穿著金龍軟甲,尋常刀劍根本不可能刺透軟甲,抵擋普通箭矢更是不在話下。可、、、主公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李利撐著李摯的肩膀,咬牙站起來,劇烈的疼痛促使他劍眉緊皺,臉色有些蒼白。隨之在李摯的攙扶下。走到校場西邊臺階上坐下,示意李摯將自己身上的箭矢攔腰折斷,箭頭暫時不動,仍舊留在身上。
強忍著折斷箭矢時的劇痛,李利竭力平緩心神,對正在小心翼翼折斷箭矢的李摯低聲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普通箭矢自然很難穿透金龍軟甲。只不過你仔細看看袁軍所用的箭矢,都是純鐵打造的四稜箭頭,箭桿雖是木製的,卻也極為堅韌,顯然不是一般的箭矢。
這種雙翼四稜羽箭便是黑翎箭,穿透力很強,殺傷力不小,而且造價不菲。冀州袁紹雖然錢糧充足,卻也只能給親兵衛隊配備這種特製羽箭,而普通軍士只怕見都沒見過這種箭矢。
我軍之中也有和黑翎箭殺傷力相當的羽箭。只不過做工粗糙一點,沒有黑翎箭這麼精緻好看,迫於羽箭造價過高,數量不多,僅限於飛熊騎兵營和龍驤營使用。其它各營暫時無力供給。”
李利穿在身上的金龍戰甲,就是生擒馬超之時,在東山隘口叢林中李摯捕殺的那條金色巨蟒,隨後被李摯做成兩件貼身軟甲,獻於李利。此番遊歷中原,為防不測,李利從離開西涼時便將軟甲穿在身上,除了睡覺之外,幾乎從不離身。
金龍軟甲本是李摯送於他的防身之物,此番李利身陷絕境也是李摯一時輕動所致,最終仍是李摯所制的軟甲讓他絕境逢生,關鍵時刻卻是軟甲救了他一命。
這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噌叮!”
明月閣,正房內堂中。
李利趴在軟榻上,衣衫盡去,一個年近花甲的郎中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拔出李利身上的斷箭。
床榻邊,每當郎中用力拔出一支箭簇時,馬雲蘿和甄氏二人都會心疼的傷心抹淚,轉身背對臥榻,不忍觀看。直到半個時辰後,郎中拔出最後一支箭簇丟進盆中,深深地長出一口氣,甄氏和馬雲蘿二女才敢扭頭探視一看,既而疾步走到臥榻前,檢視李利身上的傷勢。
這時,榻前木盆中的清水已然染成鮮紅的血水,盆中盛有十三支四稜形鋒刃的箭簇,這些都是郎中剛剛從李利身上拔出來的。在此之前,李利身體正面插有七支箭簇,兩支扎進右側胸膛,三支在腹部,還有兩支箭矢紮在腿上;背面扎著六支四稜箭簇,全在後背上。
半個時辰前,當李摯和陳到等人將身受重傷的李利抬進甄府時,甄府上下眾人皆是震驚不已。而馬雲蘿和甄氏二女更是悲痛欲絕,若不是李利還能開口說話,她們倆險些當場暈闕過去。
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