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夏侯兄弟皆是有傷在身,夏侯淵身受重創,即便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卻也無力再戰。而夏侯惇先是右腿中箭,緊接著又被李摯一腳踹得口吐鮮血,由此他縱然還有一戰之力,但實際戰鬥力卻要大打折扣,遠不如先前勇猛。如此以來,僅憑百餘名黑衣死士就想殺掉李利、桓飛和李摯三人,無疑是痴人說夢,異想天開。
故而,眼下雙方實力正處在一個可上可下的臨界點上。
單憑夏侯惇帶領一百多名黑衣死士和李利三人廝殺,想要取勝固然不易,但若想就此逃走,卻是有能力做到。然而,如果夏侯惇孤注一擲,帶領黑衣死士拼死一搏,也未必沒有幾分勝算。因為他們現在仍然是人多勢眾,如果戰術得當,或許還有絕地反擊的機會。
此時此刻,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夏侯惇若是率眾與李利三人正面廝殺,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除非、、、他們有弓弩在手。仗著人多,伺機射殺李利。
“夏侯惇!”腦海中盤算著眼前形勢,李利突然沉吟著說出這個名字。
就在李利沉默思考之際,桓飛拉著李摯在堂下落座,可惜沒有成功,李摯仍然站在一旁。無奈搖頭之後,桓飛倒是不客氣。顧自坐在左側上首。聽到主公提起夏侯惇的名字後,他詫異地接聲問道:“主公已經兩次提到夏侯惇了,難道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呃,那倒不是。”李利愕然搖頭,既而嘴角露出習慣性的笑意,說道:“提到這個夏侯惇。他算得上是我的老熟人了!”
“嗯?”桓飛和李摯二人聞聲驚愕,桓飛滿臉不解地問道:“夏侯惇是主公的老熟人?那他為何要處心積慮地跟蹤主公,還要趁著雷雨夜企圖刺殺主公呢?何況末將此前怎麼沒聽主公提起過此人,難道他是主公以前的舊識故交?”
“呵呵呵!”李利聞言啞然失笑,搖頭說道:“你們兩個誤會了。老熟人不一定都是朋友,舊識故交也未必都是知己好友。何況我是西涼人,長這麼大以來此番是頭一次離開西涼地界出外遊歷。與夏侯家族素未謀面,何來舊識故交之說!”
說話之中,李利陡然收起笑容,神色平靜地繼續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在武威郡投到我麾下的,此次也是第一次前來中原各州走走看看,因此不知道我和夏侯惇之間的恩怨糾葛。
早年,我還是龍驤營司馬的時候,曾跟隨我叔父和郭汜將軍出兵洛陽。與朱儁大戰於中牟縣;得勝之後,大軍北上攻入兗州,劫掠陳留。陳留之戰,就是這個夏侯惇帶領三千兵馬馳援陳留張邈,致使我軍攻城數日,卻未能攻陷陳留城。於是我設計誘使張邈前來劫營,卻將夏侯惇所部三千餘人引出來了。隨後夏侯惇所部墜入陷坑之中。三千餘兵馬無一逃脫,被我軍團團包圍,坑殺一千多名,生擒了李典。”
“李典!主公說的是曼成將軍?”桓飛大吃一驚地急聲插話道。
“正是。”李利欣然頷首。解釋道:“那時李典是夏侯惇的副將,就是那一戰中被我生擒,之後隨我回長安,直到我即將前往武威郡上任時他才投效於我。”
“哦,原來如此。”桓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難怪李典將軍從不對人提起以前的事情,原來他是主公從曹操手中搶來的將領。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讓李典將軍覺得自己是降將,因此才不願提起以前的事情。既然李典將軍都被主公生擒了,那夏侯惇為什麼就跑了呢?難道是主公有意放他一條生路?”
李利臉色怪異地搖搖頭,說道:“那天夜裡,夏侯惇衝鋒在前,率先連人帶馬掉進陷坑裡,怎麼可能逃走呢!他是混在死人堆裡被我軍將士拖到亂葬崗掩埋之後,等到我軍將士走後,他才僥倖逃過一劫。事後,我才得知夏侯惇藏在死人堆裡,隨之連夜帶人去亂葬崗尋找,卻為時已晚,被他搶先一步逃走了。
正因如此,我才說和他是老熟人。不過這個熟人可不是朋友,而是積怨多年的生死宿敵。此番夏侯兄弟帶領家族死士前來劫殺我,想必就是夏侯惇想借機找我報仇,因此才會一路跟蹤我到這裡,直至今夜方才動手。”
“李文昌就是李文昌,一別三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聰明!”正當李利話音未落之際,從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冷厲聲音。
“夏侯惇!”乍一聽到這個聲音,桓飛和李摯二人驟然起身,失聲驚呼道。
“嗵嗵嗵!”就在李利起身之際,數十名黑衣死士衝進正堂,堵住房門,隨之夏侯惇高大的身軀不緊不慢地踏上臺階,向正堂走來。待跨過門檻後,他卻止步停下來,雙手杵著一把五尺暗青色大劍,堵在門口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