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走去。
“兄長請入席。”看到李利走進涼亭,早已等候於此的魯肅立即起身行禮,請李利主位落座。
“嗯?”李利沉吟一聲,既而微笑說道:“公瑾是地主,理應上座,我等即為賓客,強賓不壓主,豈可僭越!呵呵呵!”
“文昌兄無須謙讓,這個主位只有你能坐得。我周瑜若是坐上去,那才是僭越之舉!”周瑜滿臉笑意地將李利請上主位,隨之他和魯肅一左一右兩旁入座。
坐下後,周瑜恍然發現剛才還跟在後面的桓飛居然跟上來,而今已然不見蹤跡。
當即周瑜臉色微變。眉頭輕輕跳動,佯作不經意地問道:“飛虎將軍何在,他為何不來入席就坐?”
李利微微一笑,坦言道:“飛虎擔心出事,故而留在園中巡視警戒。這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之前就是因為我等疏忽大意,以致被兗州曹操麾下的夏侯兄弟設計刺殺。今日再入山林,他便頓生警覺,執意巡視一番才能放心。小心無大錯,請公瑾見諒。”
這番話,李利說得十分坦誠,不遮不掩,直言相告。
不過實話最傷人。魯肅聞言後,臉頰微紅,張口欲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不出口。
與魯肅相比,周瑜倒是顯得極其坦然,神情頓愕之後,臉色隨即恢復如常。起身親自給李利斟上一杯酒之後,他含笑說道:“其實文昌兄不用解釋,我也能理解。換做是我,亦會如此,正如文昌兄所言,小心無大錯,有備才能無患嘛。如此也好,我等三人今日便可開懷暢飲,無所不談!”
“公瑾實乃通情達理之人,令我深感慚愧。”李利微笑頷首,舉起酒樽,起身說道:“來,這第一盞酒權當我向公瑾賠罪,公瑾請!”
“子敬,我等三人同飲!”周瑜欣然舉杯,既而一飲而盡。
落座後,周瑜笑眯眯地看著李利,意味深長地說道:“文昌兄剛才所為,恐怕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甚至有可能得罪主家,這一點文昌兄定然是心知肚明。既如此,文昌兄為何還要直言相告呢?”
李利聞言一笑,伸手替周瑜斟上一杯酒,轉而再給魯肅和自己杯中斟滿,既而自顧飲酒,沒有正面答話。
“哈哈哈!”周瑜見狀哈哈大笑,隨之端起酒樽一飲而盡,既而詢問道:“文昌兄此番來意,子敬已對我說過多次,難道文昌兄就不擔心我會因剛才之事而懷恨在心嗎?”
李利聞言後,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迅速斂起,神色平靜地說道:“如果公瑾決意不願投效於我,那我固然會非常失望,但最傷心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一直視公瑾為兄弟的子敬。此外,公瑾拒絕我的招攬,損失最大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公瑾自己。”
“哦?文昌兄何以如此自信,難道僅憑長安城中的天子亦或是三十萬西涼軍?”周瑜接聲問道。
李利微微搖頭說道:“不是我李利妄自尊大,而是實力決定一切。自從我兩年前整合西涼軍之後,留給天下諸侯積蓄實力,擴張地盤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今我麾下西涼軍已經休養生息將近兩年,百姓已然能夠自給自足,這就讓我可以騰出手來伺機出兵。只有不調動西涼軍全部兵力,僅是三五萬兵馬出征的話,就不會影響西涼大局,甚至不用加重賦稅,勞民傷財。方今天下局勢,只要我麾下西涼軍一動,不出五年,天下局勢就將趨於明朗,各鎮小諸侯也將在五年之內相繼滅亡。
因此,如果某些心懷大志之人此時還沒有發跡。或是還沒有佔據穩固根基的話,那他儼然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資格。即便他隨後能夠攻取幾個郡縣作為根基,充其量也不過曇花一現,根基太淺,實難久存。
不知公瑾以為然否?”
周瑜聞言後,臉上自信的笑容隨之斂去,神情變得冷靜下來,劍眉微皺,沉思不語。
這時,魯肅一直憂鬱的神情反倒輕鬆下來。微笑著對李利輕輕點頭。眼神中露出一抹濃濃的喜色。
兩天來。魯肅處心積慮地百般勸說周瑜投效李利,白天說夜裡還說,好話說了一籮筐。怎奈周瑜始終沒有明確態度,支支吾吾。似是而非,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一直不肯鬆口。
直到今天,魯肅已經徹底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而這桌梨園酒宴實際上就是踐行酒,也是辭別宴。吃飽喝足之後,各分東西,自此彼此間就是陌路之人。甚至將來還會成為敵人。
然而,讓魯肅萬萬沒想到的是,李利此次卻是一改之前敬重禮讓周瑜的態度,反其道而行之。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周瑜反倒有些動心了。不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