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沉悶的銳器破體聲同時響起,兩聲合為一聲。砰然聲響之中,血漿迸射而出,飛濺丈餘高,氣勢驚人。在血霧瀰漫之中,兩匹戰馬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一聲悲鳴,便轟然栽倒在血泊之中。
“嘭、嘭??”
就在戰馬栽倒的一剎那,許褚振臂揮去的戰刀斬落何曼胯下戰馬之後,仍然餘威不減,刀尖瞬間劃破何曼左腿扎甲,留下一道寸餘長的深可見骨的傷口。而何曼用盡全力掄起的鐵棒,砸碎許褚身前戰馬的馬頭之後,同樣是餘力猶存,既而砸中許褚的左側後背,硬是砸得戰甲連著骨骼咯吱作響。攻擊過後,許褚和何曼二人紛紛身體傾斜著倒飛出去。不過這二人都是硬漢子,身體倒飛之中,還不忘凌空翻轉身形,腳先落地,既而腳步極為扭曲地連續後退十餘步,方才艱難地穩住身形,站立不倒。
以馬換馬,以命搏命,雙方都是狠角色!
待血霧消散之後,陣前戰場上,剛剛激烈廝殺的四人當中,只有許定仍舊提刀坐於馬背之上,而其他三人則全都戰在地上,腳下全是散發著熱氣的血漿。
不過,地上三人的站姿卻各不相同。許褚臉頰微微潮紅地持刀而立,嘴角溢位一抹血漬,身上的黑色鎖子戰甲已然鬆散,扭曲著斜掛在右側肩膀上。而與許定廝鬥的何儀卻是完敗,兩側嘴角掛著鮮紅的血漬,單膝跪地,模樣十分狼狽。再看左腿被許褚砍傷的何曼,臉頰暗紅泛青,身上的扎甲已然散落在地,左側大腿上綻開的刀口鮮血橫流,但他卻視若無睹,臉上沒有絲毫痛楚之色。他將鐵棒杵在地上,雙手緊握鐵棒,身形站得筆直,瞪大雙眼注視著十餘步開外的許褚。
大戰至此,雖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卻勝負已分。
許氏兄弟技高一籌,許定完勝何儀,而許褚雖是與何曼戰成平手,但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何曼左腿受傷,確是許褚略勝一籌。兩相對比之下,許氏兄弟顯然是此戰的獲勝一方,而何氏兄弟則是惜敗,兄弟二人皆已受傷。
“勝負已分,爾等還要繼續與我兄弟二人廝鬥嗎?”
片刻之後,許褚開口打破寂靜,一邊說話,一邊抖動肩膀,上身骨骼咯咯作響。顯然,他左側後背雖然受了何曼一棒,卻是沒有大礙。然而,他的嘴角卻在抖動肩膀時微微抽動了兩下,但這個動作卻被他的說話聲音所掩蓋,沒有被何氏兄弟發現。
看到許氏兄弟都沒有受傷,何儀撐著長矛站直身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漬,滿臉陰沉地沉聲道:“此戰是我們兄弟敗了,你們贏了。願賭服輸,按照戰前約定,你們莊上沒有糧食,願意用十頭耕牛抵償糧食,現在就把耕牛牽出來!只要你們履行承諾,我等絕不為難你們,三個月之內我葛陂黃巾軍不再襲擾許家莊!”
聞聽此言,許褚當即接聲道:“好,何儀頭領快人快語,令許某佩服!”
“且慢!”許褚話音未落,何曼卻突然開口說道:“許蠻子,一千石糧食換取十頭耕牛,我沒有異議。但是,你還要賠我一匹上乘戰馬,否則、、、、、、”
“住口!”不等何曼把話說完,許褚立即怒聲喝道:“何曼匹夫,你分明是得寸進尺,胡攪蠻纏!不錯,你的座騎是死在許某人刀下,可你也打死了我的座騎,這又當如何?”
第401章 西涼不窮
本來順理成章之事,卻因何曼索要座騎而橫生枝節,致使雙方本已緩和的氛圍陡然緊張起來。
何曼此舉,在許氏兄弟看來就是出爾反爾,如此行徑,他們怎能答應?
此例一開,日後葛陂黃巾賊豈不是愈發肆無忌憚,每次都會獅子大開口,貪婪無度!
果真如此,那許家莊所剩不多的錢糧早晚會被這些黃巾賊搜刮殆盡,莊中近萬名百姓哪裡還有活路。
因此,許褚根本不容何曼把話說完,便立即嚴詞拒絕,斷然否決了何曼索要戰馬的無理要求。
眼見許氏兄弟態度強硬,何儀臉色當即陰沉下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
實際上,依著何儀狠辣的行事手段,他早就想將許家莊夷為平地,將這裡作為葛陂黃巾軍的大本營,而許家莊上萬百姓則是他手下的奴隸。只可惜何曼一直不同意這麼做,執意要與許氏兄弟訂立約定,每三個月賭戰一次,如此一來二去,已經遷延將近兩年時間了。
眼下這種局面,正是何儀渴盼已久的情形,只要許褚激怒了堂弟何曼,那他就能借此發難,揮兵直接攻陷許家莊。
由此不難看出,堂弟何曼在何儀心目中的份量極重。
事實也正是如此。何儀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