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與呂布爭鋒相對,爭執不下,繼而勢成水火,大動干戈。
但現在,呂布知難而退,這就給雙方留下了斡旋的空間,至少雙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式翻臉,仍然還有和平解決爭端的可能。為此,愚弟請纓前往呂布大營交涉,力爭說服呂布率部來投;倘若呂布冥頑不化,事不可為,兄長再行對呂布用兵亦為時不晚。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李利聞言後沉思不語,頃刻之後抬頭看看魯肅,又扭頭看向郭嘉,輕聲問道:“奉孝以為此舉可行否?”
郭嘉不假思索地道:“子敬兄所言不無道理,可以一試。以目前形勢來看,經過歷次激戰廝殺之後,呂布帳下兵馬十亭折了六亭,已無力再與我軍正面交鋒。何況子敬方才已經陳述利害,呂布站在屏風後面聽得清清楚楚。
時下徐州已然處於我軍的包圍當中,西邊是波才將軍率領的數萬兵馬,南面則是主公率領的南征大軍,東面是大海,北邊是曹操治下的兗州。是以呂布已無路可退,他所面臨的只有兩條路,其一是主動歸順於主公麾下,其二便是頑抗到底,與我軍拼得魚死網破,但結果不會改變,徐州軍必敗。這兩個選擇的唯一區別就是,如果呂布主動請降,那麼他還能活命,甚至被主公委以重用;倘若他死撐到底,那麼最終等待他的便是身首異處,必死無疑。”
說到這兒,郭嘉語氣一頓,對魯肅笑著點頭,肯定的道:“是以微臣贊同子敬兄所言,先嚐試一下說服呂布,說服他歸順或是逼迫他請降,萬不得已時再行出兵攻打。為此,微臣願助子敬一臂之力。從旁協助子敬與呂布交涉。此外,微臣懇請主公出面宴請陳宮,單獨和他敘談一次。如果主公能說服陳宮。定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甚至於呂布降與不降都無關緊要,只要陳宮願降,一切便迎刃而解。”
“呵呵呵!”李利聞言大笑,伸出食指指著郭嘉,笑道:“好你個郭奉孝,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讓我堂堂大將軍去做說客。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大笑之餘,李利話鋒一轉:“不過,我確實應該和陳宮當面談談了。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一直拖到現在,是時候單獨見見他了。當初長安之亂時若不是他制止兵士縱火,郿鄔必將付之一炬。郿鄔若是毀了,焉有我西涼軍今日之強盛?世間之事因果迴圈。種善因必得善果。無論他此次是否願意投效於我。我都不會為難他,否則我對得起天、對得起天,卻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李利這番話讓郭嘉和魯肅二人為之動容,當即他二人對李利肅然起敬,感觸良多。隨即郭嘉恭聲道:“主公和陳宮會面之事便由微臣來安排,稍後我便與子敬前往呂布大營,探探呂布的口風,順帶與陳宮碰面。”
李利微微頷首。遂端起茶盅示意郭嘉、魯肅二人飲茶
夜幕下的河畔,愈發清幽恬靜。河水潺湲東流。清澈湛藍,寬闊的水面上霧氣瀰漫,氤氳繚繞。
此刻,一葉扁舟徜徉在幽靜的河面上,隨風輕搖,順水而行。
並不寬敞的小船上,李利坐在船頭甲板的木凳上,手裡拿著一根李摯製作的釣竿,悠然自得。在江淮一帶夜晚垂釣並不多見,倒是夜間捕魚之人不在少數,顯然李利此刻垂釣的初衷並不在於能否釣到魚,而是享受垂釣的樂趣。簡而言之,便是志在釣而不在魚。
距離李利不到兩步遠的船艙裡,陳宮自酌自飲,不時目光深沉地看著河岸邊的燈光,還有那遠處河面上的漁船燈火,一邊飲酒一邊沉思不語。
李摯拿著一支木製船槳坐在船尾,不時滑動一下,木漿撥開水面,捲起一片水花,盪開一層層波浪,激起一圈圈不斷擴散的漣漪。
“自從長安一別,你我二人有年頭沒見面了。”沉默半晌後,陳宮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說話了。
李利聞聲後將手中的魚竿踩在腳底下,轉過身來,神色平靜地道:“是啊,將近七年了。其間,我與公臺兄數次相遇。不過,每次都在戰場上,你我二人雖然相識卻從未搭話,更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坐在一條小船上近距離的當面交談。”
陳宮聞言黯然,好一陣沉默,既而輕聲問道:“聽說鈺兒又有身孕了,有空多陪陪她。這些年你把她照顧得很好,還有我的母親和妻兒,多虧你當年把他們及時帶走,不然的話,他們只怕凶多吉少。”陳宮的話語跨度很大,前一句還在說他的妹妹陳鈺,後一句便跳躍到他的母親和妻子兒女身上。
“這些都是份內之事,公臺兄不必言謝。”
所幸,李利不是外人,對陳宮的家事瞭然於心。畢竟,這些年來都是他替陳宮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