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侍婢親自送來的,囑咐小的一定要親自交到主公手裡,並立即拆看,否則會耽誤大事的。”親信扈從如實稟報道。
張魯聞言心中大定,喃喃自語道:“姑姑素來不問俗事,關鍵時刻,終歸是我張家人。眼下這種局面,也只有姑姑才能救我,只要她肯出手,一切就還有轉機。”
“嗯?”聽到張魯的話後,楊松神色大變,不禁低吟一聲,索性張魯此刻所有心思都在信帛上,並未留意到他的異常舉動。對於張魯的姑姑夢馨仙子張芝,楊松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而且聽聞此女貌美如仙,擁有傾國傾城之姿,卻一直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但他卻知道這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高人,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神秘而又危險。
現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若是這個神秘的女人突然插手進來,或許還真能攪亂一切,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為此,楊松甚為憂慮,生怕自己辛辛苦苦謀劃的一場富貴就此落空,勝券在握之際卻節外生枝,大好局面被一封書信破壞了。
然而,就在楊松心急如焚之時,卻見開啟信帛的張魯臉上浮現出驚駭錯愕的表情,彷彿看到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頓時,楊松不由得安心不少,神色漸漸恢復如初,靜觀其變。
的確,此刻張魯臉上的神色確實是十分詭異,震驚、駭然、錯愕、不可思議等神情紛紛呈現在臉上,急劇變幻,驚駭交加,唯獨沒有喜色。
雙手捧著信帛的張魯,此刻手臂顫抖,眼珠子瞪得像銅鈴,目瞪口呆地看著信帛上秀麗的字型,怔怔失神。
只見信帛上霍然寫道:“公祺親啟:此前公祺妄動刀兵,妄圖襲取長安,位極人臣,故招致今日漢中之危。此事緣由,我已知曉,且不論對錯,單以實力而言,公祺便過於自負,必遭重創。如事不可為,望公祺以治下百姓為念,審時度勢,不可一意孤行。另附一事,與公祺對峙的大將軍李利乃我夫君,即為汝姑父。公祺若不敵西涼軍,亦可降之,文昌素重親情,必厚待公祺及家眷,無後顧之憂。公祺若降,可將此信交予文昌此外,我已命琪瑛帶走護教衛隊,此後張銃代為接管五斗米教,宣揚德化,扶弱濟貧,不染世事紛爭。望知悉,好自為之,珍重。夢馨。”
瞪大眼睛看著信帛上的每一個字,張魯的目光最終落在“李利乃我夫君,即為汝姑父”這十一個字上面,神情極其複雜,臉上充斥著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句話當真讓他百感交集,諸多思緒湧上心頭,五味雜陳,很難說清楚是喜是憂,亦或是喜憂參半。
就在張魯直勾勾地盯著信帛愣神發呆之際,楊松不著痕跡地移動到他身邊,斜眼瞥向信帛。待看完信帛上的內容後,楊松傻眼了,心裡哇涼哇涼的,繼而情不自禁地冷眼盯著張魯,眼神極其耐人尋味,說是羨慕嫉妒恨亦不為過。
這一刻,楊松暗忖道:“張魯的姑姑、那位神秘莫測的夢馨仙子竟然是李利的女人,這可真枉我費盡心機謀劃這一切,本以為憑此便能博取一場大富貴,徹底擺脫張家的壓制,卻不料辛辛苦苦一場還抵不上張家的一個女人,張魯這廝就是命好!昔日其母盧氏攀上益州劉焉,繼而謀得漢中之地,此番落魄潦倒之際卻又憑藉自家姑姑攀上了大將軍李利,縱然不能東山再起,卻也少不了坐享榮華富貴。哎,真是人比人得死,萬般辛苦還是比不上人家命好。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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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煙散去,已是日落西山,夕陽紅似火。
黃昏時分,南鄭城已被金猊衛接管,整個漢中郡改弦易幟,納入李利治下。
是夜,李利正式入住南鄭郡守府,並在正堂大擺慶功宴設宴,漢中一眾僚屬也悉數在座。
張魯、楊松、閻圃、楊昂四人為座上賓,與李利麾下親信將領周瑜、法正、馬超、趙雲和黃忠等人同席就坐,開懷暢飲。不管張魯等人心裡作何感想,至少表面上都帶著笑容,相談甚歡,大快朵頤,一醉方休。
宴席過後,李利在後堂接見了張魯和楊松二人,並對楊松大加封賞,擢升其為大將軍府糧曹從事,進爵關內侯。待楊松拜謝離開後,張魯將夢馨仙子的親筆書信交給李利,並表示願意離開漢中,聽憑李利調遣。
李利看完書信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張魯的肩膀,一言不發地走進後院。
第二天,李利任命張魯為撫遠將軍、閬中亭侯,秩同九卿,並帶上張魯率部前往葭萌關。
當李利率部趕到葭萌關前,只見關前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殘缺的兵器、箭矢和橫七豎八的屍體,許多火把尚未熄滅,還在冒著黑煙。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