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在巡城間隙中,溜進了楊國忠的別苑
別苑的內室中,錦被拱成了一個小帳篷,一隻纖美而玲瓏,像是白玉雕成的
腳,顫抖著從被裡伸了出來,卻又很快就縮了回去。伴隨著女人的呻吟,那小帳
篷劇烈的抖動起來
突然間,帳篷在呻吟之中不動了。
過了很久有女人的聲音輕輕道:‘有時我總忍不住想要問你一句話,你究竟
真的是個人?還是鐵打的?’
這女人聲音甜笑而嬌弱,而且這種話比一百味春藥都要管用,男人若想抵抗
這種誘惑力,只有變成聾子。
男人道:‘你受不了,那你再來試試。’
女人吃吃的笑著,道:‘好了,好了,我有正事給你說,楊怡昨天從宮裡傳
話給他了,你聽是不聽?’
男人一個骨碌爬起來:‘快說,有什麼訊息?’
陳玄禮飛一樣的走了,去哪兒?嫣然當然很清楚。太子和首相的關係走到今
天這一步,正是她所希望的,如今的嫣然已經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婦人了,誰
騙過她,害死了他的丈夫,她都是一清二楚的,她都要用自已的方法讓他們償還
一切。
(五)
最後的一場春雪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停了下來,我們再次從玉門關啟程,向關
內開去。一路上回暖的天氣也讓我們的心情感到舒暢,希望戰局也如同這天氣一
般不再惡化。
一路上,禿鷹在天上圍著我們的隊伍,等著我們的殘羹剩飯。如果是另一種
情形下,它們等的就是我們的身體了。
就這樣走了一個多月,已經臨近天水了。天黑時分,隊伍紮下營來。照例,
各營長官去聽簡報。一入中軍帳,卻見得李嗣業,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表情。
‘諸位,離長安不遠了,剛從長安傳來訊息,哥舒翰將軍已經率部從潼關出
擊安逆。希望可以一舉克之。’
李嗣業說完,不少人顯得有些激動,這畢竟是朝庭發動的總反攻。可是,也
有人如李嗣業一般沉默,我就是其中之一。前方的局勢我雖不清楚,可安祿山畢
竟統有三十萬大軍,且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反攻不是不行,而是本不必動用哥舒
翰從潼關出擊。潼關是長安的門戶,一旦有失,後果不堪設想,沒有必要冒這個
風險。上策是另派兵馬從朔方出河北,抄安祿山的老家。
想這些也沒用,從前線傳訊息到這兒要十幾日,也就是說哥叔翰已經出擊十
幾天了。現在可能勝負已分,我們只有一邊向東南行進,一邊聽新的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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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春花如錦,氣候向暖了,以關中的節序來說,已進入初夏,但實際上
卻是殘春。
太子李亨聽了陳玄禮的報告後感到了危機。宰相對他的威脅太大了,哥舒翰
與楊國忠的密切關係他也是很清楚的,手握重兵的哥舒翰如果和大權在握的首相
聯合讓太子下野,那這個太子也就當到頭了。他必須有所行動,想辦法先搞掉哥
舒翰,就像邊令誠搞掉高仙芝那樣。
一項很特殊的陰謀在進行中,那是太子系的人物爭權的新戰略,他們盡力宣
揚安祿山的兇焰已消,官軍強大,已到了反攻的時候。表面上也的確如此,哥舒
翰在潼關已集中了二十萬以上的人馬,據說訓練完成,士氣很旺。此外,不論河
北、河南,敵後地區和長安之間交通不絕,各種訊息都能順利地傳入長安,傳來
的,又多有好訊息。
皇帝真的相信,安祿山的大將崔幹祐在潼關之外的兵力不多,哥舒翰一出,
必能將之擊潰。於是,皇帝嚴命哥舒翰出擊。
天寶十五載六月初四,哥舒翰在痛哭中向長安遙拜,出師反攻了,他明知道
這是冒大險而少有獲勝機會的,但皇帝嚴命,他又怎能不出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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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援軍離長安越來越近了。我們先前幾天的好心情也都敗光了,從前方傳
來的訊息簡直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