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已經走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隨口問起鄭居中的來意,聽完之後立刻笑了起來:“敢情達夫你來是為了這件事,我也不和你打馬虎眼,這樣說吧,代州的事情貓膩很多,而种師道之所以分了明暗兩路,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倘若不是如此,衛州那樣一場事情過後,哪裡還能留下什麼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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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臭味投沆瀣一氣
原來,代州的事情,真的是蔡高兩人的博弈!
鄭居中悚然而驚,但面上卻強自按捺不露分毫←稍稍前傾了一下身子,鄭重其事地問道:“聖上已經將此案交於我,不知高相公可否將內情告知一二?”
高俅在京城中眼線眾多,當然知道鄭居中一回來就先去見了智光,而後才受召面聖′說他和智光之間算不得第一流的交情,但是卻知道這老和尚老謀深算,所以說,鄭居中如今親自跑到這裡來,不得不說,肯定有那老和尚的提點因素在。
不過,如今身份不同,鄭居中還能想到自己,這已經很難得了。因此,他微微一笑,斜睨了旁邊兩個使女一眼。兩女見狀連忙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寬敞的庭院中頓時更顯得空落落的。
“達夫兄巡視河北,應該知道如今那是一幅什麼景象。我朝向來重文輕武,即使是河北邊防,也沒有多少堅城堡壘,所以如今才不得不花費鉅額軍費進行修繕,再加上整飭軍隊,如今朝廷負擔異常沉重。可即使如此,居然還有人染指軍需,你說這可是人臣能夠容忍的?”
他越說越是惱火,臉上露出了森然怒色:“我朝缺馬由來已久,如今雖然收復河西,但是,要恢復唐時馬監盛況,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現如今遼國和我朝開放邊境互市,不再禁止馬匹交易,對於我朝自然是大為有利。我朝的步卒放眼天下少有人能敵,西軍更是憑藉數十萬步卒屢敗西夏,如今甚至收復了河西,但是,一個騎兵能夠抵得上十個步卒,此話雖然誇張,卻說明建立一支鐵騎更加重要。這種節骨眼上,居然有人在代州的馬匹生意上做文章,你說是否能夠容忍?”
鄭居中對於軍事並沒有太大瞭解。但是,就算是再愚蠢的人,騎兵和步卒之間的差距還是能夠了解的′說知道高俅在此事上不免有些借題發揮,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被任命為尚書右丞的時候,那些上書的人是怎麼回事,他難道會不知道?
當下他便連連點頭,神情很是肅穆:“此事確實不容忽視,在朝廷急需契丹良馬的時候。有人卻和遼國馬販勾結,虛抬馬價,僅僅這一條就非同小可。再說,誰能擔丙們沒有趁機出賣我國情報?聖上既然把事情交給了我,我便一定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鄭居中地這種態度無疑讓高俅分外滿意。趙佶正在讓皇城司清查他和大理之間的事,這一點他心中自然有數,然而,他知道這種方式根本查不到什麼。而且,他的立身可是比蔡攸要正得多了。不說別的。僅僅是手法,蔡攸便一輩子都學不到。再說,一個是惠國。一個是誤國,孰是孰非就很清楚了。
“達夫有這樣的意思,我便在此恭祝你旗開得勝了!”他似笑非笑地拱拱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只要達夫兄能夠做出實績,那些質疑你是外戚的聲音便會止歇下來。當然,凡事還得注意一個度,否則縱使你真的查到了點子,聖上也會懷疑你別有用心。”
聽了這一席話,鄭居中頓時心中一涼。細細品味過之後立刻恍然大悟,起身還了一揖:“多謝高相公指教,否則我險些犯了大錯!”
而另一邊,由於沒有算到种師道居然耍了手段,蔡攸一時間措手不及,而當他聽說審案子的居然是鄭居中,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然而,捅出這樣地通天紕漏,他亦不敢去求救於父親。只能在暗地再想辦法。
好在他捨得花錢,大把的錢灑下去,終於買通了幾個獄卒,得知了牢中的情況。
雖說趙佶委派了鄭居中主審,但是審案的事情自然是離不開大理寺,此事原本並不算大,但是由於先是牽涉到國之軍需,然後又發生路上截殺,最後一度驚動天聽,大理寺上下自然不敢怠慢,將一干嫌犯下獄之後更是唯恐人死了,時時刻刻有人監守。
百密一疏,錢能通神,有蔡攸的金錢攻勢鋪路,訊息還是傳了進去。一干遼國馬販子原本就對背後的內情不甚了了,聽說只要一口咬定沒有私相交結之事,便能夠憑藉遼人身份過關,過後還各有一千貫作為補償,立刻答應了下來。而幾個知道蔡攸方才是德生馬行幕後老闆的人則一個個遭到了嚴重警告,為了家中親人計,個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