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4)

小說:高太尉新傳 作者:生在秋天

姑父真是好興致,我還以為進來會看見你揮毫作畫,誰知道你竟是美姬美酒,逍遙悠閒啊!”

“人說李白斗酒詩百篇,我若是沒有美姬美酒做伴,又怎麼做得出好詞,畫得出佳畫?”王晉卿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這才朝高俅點了點頭,又轉頭對趙佶說道,“我的新作早就有了,現下就藏在府中某處,你若是能夠尋到,我就把此畫送給你!”

“一言為定!”趙佶畢竟還是小孩脾氣,一聽這話就興沖沖地奔了出去,臨出門時才停步吩咐道,“伯章,你在這裡先陪姑父說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一直等到趙佶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王晉卿方才遣退了兩名侍女,含笑望著高俅道:“伯章,你有多久沒來看過我了?”

“上一次大約是年前的時候,至今也有四五個月了。”高俅知道對方的言下之意,當即不加遮掩地地答道,“駙馬應該知道我的苦衷。”

“我當然明白!”王晉卿緩緩閉上了眼睛,悵然長嘆道,“遙想當年蘇府文會,似乎仍舊曆歷在目,堪堪應證了你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語淚先流’。”

儘管高俅如今早練就了一張厚麵皮,但被人在此刻提起這清照名句,他還是感到臉一陣發燒,趕忙岔開道:“駙馬,上次我聽澄心提起,如今學士每每給汴京舊友來信,那信卻如同泥牛入海般杳無音信,可是真的麼?”

“連我尚且不敢回信,又何況他人?”王晉卿見高俅大訝,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緒,“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掌握朝堂中樞的都是些什麼人,一雙雙眼睛就盯著我們這些小魚小蝦,恨不得一口氣把汴京梳理過一遍方才罷休,誰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作立仗之鳴?”

儘管這兩年中已經大大磨練了一番城府,但在王晉卿這種久經滄海的人面前,高俅卻突然感到自己的那層面具根本不存在,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罷了,這些都是子瞻的來信,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吧,但必須記著,閱後即毀,萬萬不可留著!”王晉卿猶如變戲法似的掏出厚厚一疊信箋,直接塞進了高俅手中,“不過,我要警告你的是,重情重義固然可以博士人敬仰,但如今你早已被逐出蘇門,空作小兒之嘆並不合適。當今聖上既然已經特賜你出身,你就得把握機會,不能隨隨便便毀了前程!什麼叫做通權達變,當斷則斷,你如今應該明白才對!”

高俅本來就只是一時衝動才會出口詰問,根本沒想到王晉卿突然會來這麼一招。此刻拿著那些信,他看也不是還也不是,頗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權衡良久,他突然自懷中取出那個從未使用過的打火機,噗地一聲打出一絲小小的火苗,竟把那疊信箋湊了上去。看著那在火光中逐漸化為灰燼的墨跡紙張,他只感到自己心中的某些東西也似乎被燃燒殆盡,一時表情變幻不定。

等到地上只剩下一片黑灰時,他突然把打火機朝王晉卿擲了過去,而後深深一揖道:“駙馬,這是你的第二次教導,俅銘記在心。請代為轉告郡王一聲,就說我另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王晉卿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個打火機,口中嘖嘖稱讚,直到高俅離開也沒有抬起頭來,更沒有說一句話。足足過了一刻鐘,他方才深深凝視著地上的紙屑,眉間掠過一絲深深的欣慰。

“子瞻,你不要怪我狠心。你的那些信箋我早已藏好,這裡的只是我平日的一些廢稿而已。不這麼做,伯章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蘇門弟子的陰影之下,害了他也同樣害了你。橫豎你已經立意把他逐出了蘇門,也應該不會在乎我這麼刺他一句←日只要他能夠手掌權柄,你和其他人就能夠回朝也說不定。只希望他不要成為第二個章惇,唉1

儘管面上表情不變,但出了駙馬府,高俅仍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竟不知往哪裡去好。低頭望著那雙已經完全褪去了老繭的手,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對於朝堂上的那些官員而言,道理也是如此,自己如今乃是末學後進,再奢望有一個像蘇軾那樣的好心人來簡拔自己決不可能,一切惟有靠自己而已。

“章惇、曾布、蔡卞、蔡京”他喃喃自語念著一個個名字,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放眼看去盡是圖謀己利的奸臣,究竟以何人為先呢?”

第九章 風波再起

六月,一首琅琅上口的童謠突然傳遍了整個汴京,曰:“高石傾,江山舊貌換新顏。小兒立,人非賢愚皆公侯。”訊息傳至大內禁中時,哲宗趙煦當場雷霆大怒,下令有司徹查此事來龍去脈,又命開封府嚴禁小兒傳唱。趁此機會,章惇曾布再次上書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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