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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照此看來,是有別人從中進言,可那人究竟是誰呢?”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伊容伸手拉住了鄭瑕的手,很是誠懇地道,“不過,妹妹,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強作歡容,但是,千萬不要什麼事情都擱在心裡,沒人的時候不妨自己放鬆一些。錦兒最近雖然寵眷不再,但悲傷一陣之後,恢復也能快些。你如今這個樣子,對於身體並沒有什麼好處。”
兩人談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宮人內侍在場,因此鄭瑕的眼圈當下就紅了,整個人也不由顫抖了起來,但是卻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她便用手帕擦去了眼角地點點水光,若無其事地笑道:“姐姐放心,左右都是如此,我明白的。”
伊容心中暗歎,又閒聊了一陣便離宮而去。比起鄭瑕地顧慮來,她更擔心的反而是趙佶突然問忠奸兩個字的用意。要知道,如今政事堂並無擅權之舉,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指摘,抑或是高俅的位子已經被人窺伺了?
“停車!”
馬車在大街上嘎然而止,駕車的車伕疑惑不已,連忙問道:“姑娘可是準備去別處?”
“不急著回去,先去蘇學士府!”
雖然蘇軾早已不是學士,但時下街頭坊間眾人但凡提起蘇軾,必定以學士稱之,所謂地蘇學士府也就成了慣例的稱呼。那高府車伕本就是一直跟著伊容的人,不知去過多少次蘇府,聞言也不加勸阻,一甩馬鞭便繞上了另一條路。
伊容一進蘇府廳堂,蘇過妻子許氏聞訊便匆匆迎了出來。兩相廝見之後,許氏便照例引著伊容去見蘇軾,口中卻不免為自己的丈夫抱屈了幾句≌軾雖然已經回京,但蘇過卻由於父親的緣故而久久不得任官,只是虛有一個承務郎的虛名。聽到這幾句話,伊容不禁陡地生出幾許警覺,莫非,正是有人利用了元祐舊人的這一心理麼?
“老師!”
見蘇軾斜倚在榻上,伊容連忙側身行禮,上前問了幾句近況之後,不免露出了躊躇的表情≌軾見狀立刻領會了其意,揮手將家人都屏退了,只留了兒子蘇過一人,這才微笑著問道:“怎麼,是伯章有事要說?”
伊容沉吟片刻,便將自己剛剛聽到的話照原樣轉述了一遍,末了才解釋道:“老師,我原本不該拿這些事情來讓您憂心。若是他親自進言,便是考慮到了情勢允許,自然是好事。可若是事情有旁人提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蘇軾緩緩閉上了眼睛,待再度睜開時,目光中已經閃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睿智。
“我雖贊成改革,但並不完全贊同熙豐新政,後來又因種種緣故不容於舊黨中人,自然知道兩黨之間沒有什麼中路可走,所謂的相容幷蓄不過是一句空話。即便聖上有心從中轉圜,建中靖國的時候也曾經試行過,結果也並不見好。其實,我已經老了,就算聖上肯用我,我也未必能夠在別人的鉗制下有什麼作為。只不過,像叔黨這樣的年輕人荒廢了未免可惜。元祐舊臣足有數百,若是因此緣故而讓他們的子弟都不能用於朝廷,未免也太過分了。也許,這才是有人鼓動進言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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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憂困境同舟共濟
“老師真的這麼說?”
聽到伊容的轉述,高俅不由緊緊皺起了眉頭←對於新舊並沒有多少執著,所以對熙豐元祐乃至紹聖元符年間那種酷烈的黨爭相當敏感。在他看來,宋朝士大夫原本還算是尚可的操守,便是在新舊之爭的情勢下完全敗壞,原本只是政見的分歧,最後完全變成了互相攻擊,只要一沾著新舊的邊就鬥得不可開交,白白浪費了寶貴的國力。
“怪不得前些日子還有人提出要列元祐黨籍,並拘管所有元祐黨人的家屬子弟,原來竟是這麼一個由來。”此時此刻,他第一次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要是事情真的是蔡京手筆,那就算得上是其執政以來最大的一次清算了。而倘若不是,那反而更加可慮,畢竟,站在蔡京的立場,對於此事應該是樂見其成的,推波助瀾的可能反而更大。沉默良久,他最終轉頭說道:“伊容,最近你最好少進宮,此事另有蹊蹺,鄭氏剛剛進封淑妃,她那邊目標太大了,對你和她都不好。”
伊容臉色數變,最後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但心中卻不無忐忑↓似乎看到,一場席捲朝堂的風暴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這一日夜晚,一個灰衣人影匆匆閃入了高府後門,而後在一個家人的陪同下徑直來到了高俅的書房。落座之後,他方才解開了半掩其面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