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有一個力士充當部署,其餘的則在旁邊圍成了一圈,助威吶喊聲越來越高,場面一時熱鬧非凡。
身在朝堂,高俅也看過多次左右軍相撲,深知時人對相撲的喜愛。
天子御前便有內等子三十六人,這些人都是徒手侍衛,於殿步諸軍選膂力者充,俗稱虎賁郎將。每遇拜郊明堂大禮,駕前只頂帽、鬢髮蓬鬆、握拳左右行者,就是這種相撲力士了。
《水滸傳》中的那個浪子燕青便是天下第一相撲能手,自己這個義弟雖說和盧俊義扯不上半點關係,卻也是貨真價實地出身河北大名府地域,又經名師調教,論真本事便是御前上等的虎賁郎將,也不見得是對手。此時,他便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佔據了最好的看處,剛才的那點不安漸漸扔到了九霄雲外。
那部署既然是連家僱來。隱約知道事關官府,生怕出了生死禍及自身,便欲棄了生死文書那一條料那宗瀨和一群力士廝混了兩個月,早已把相撲社條背得爛熟,當下就不耐煩地喝道:“既然是比鬥,便需定下生死文書,有什麼可羅嗦的!”
那部署無法,只得目視陳無方討對策。陳無方見高俅只是眉頭一皺,並沒有反對的表示,只得輕輕搖了搖頭。當下這部署只得把生死文書給兩人簽了,見兩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便一聲喝道:“看撲!”
兩人先是一左一右站了,聽得這一聲喝,宗瀨便立刻衝了過去,兩隻大掌直抵燕青下腰,顯然是準備一招致敵。而直到對手撲到面前的一剎那,燕青方才如同泥鰍一般地扭腰一滑。堪堪從大掌中逃脫。一個閃身便到了宗瀨背後,伸手便朝其腰背扭去〉時遲那時快,宗瀨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地衝勢不減。待衝勢減緩時一個漂亮的左旋,恰恰躲過了這一擊。只是這第一回合,便激起了陣陣喝彩,就連高俅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見首次出擊無功,宗瀨不免發急,見燕青似笑非笑似乎在譏誚他無用,更是心頭火起,登時拿出了當初在白山中獵熊的氣勢。大喝一聲之後,他又放低了下盤,步子左右晃動著朝燕青逼去。上身卻紋絲不動。
這一次,燕青也不敢再託大在原地站著,照樣挪開了步子,目光只是緊緊鎖在對手的腳下。
呼地一聲,宗瀨又撲了上去,此番他學了乖,出手的時候留了三分餘勁,腳下更是含而不發,就怕燕青再如剛剛一般溜開了去。這一撲果然到手。然而,他還來不及高興,手上邊傳來了一股反震的力道,隨後便覺有些抓不住手。大驚之下,他正想使力,眼前突然一花,下一刻,他只覺整個人被人從後背頂了起來,然後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時間人事不知。
“好!”
儘管看清那頃刻間動作的人沒有幾個,但是,這並不妨礙那些力士拍手叫好←們都是杭州城內的相撲好手,被高價請到這裡陪人玩耍原本是願意地,怎奈何這些女真人雖然不用暗器,可一旦到了勝負交關的時候卻往往會用陰手,一來二去人人都吃了苦頭,尤其是敗在宗瀨手下的人最多。今日有人為他們出了氣,自然是人人高興。
“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雖說敗了,但完顏阿骨打臉上卻沒有多少沮喪。這相撲之術原本就是他們這兩個月閒極無聊才學的,不是人家的對手也是平常料他話音剛落,那邊摔得不輕的宗瀨卻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大聲叫道:“我不服,有本事我們刀劍上見真章!”
剛才只是略施小計便得了勝利,卻是不過癮頭,聽宗瀨這麼說,燕青也覺得心癢,當下便聳了聳肩道:“不管你來什麼,小爺我奉陪!”
“夠了!”完顏阿骨打卻知道宗瀨是個執拗性子,也不願意真的鬧出人命,因此厲聲呵斥道,“敗了就是敗了,難道我族勇士就連敗都敗不起嗎?退回去!”
高俅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得更大,因此點到為止正符合心意,遂也向燕青丟了個眼色。見沒法繼續,燕青只得退了回來,臉上仍然掛著招牌式的懶散笑容。
陳無方自去遣散了一幫力士,而阿骨打則示意完顏婁室把所有族人帶回,這才和高俅走到了廳堂。見高俅只留了剛剛那個相撲的護衛在身邊,而把所有其他護衛都撂在了外面,他頓時心中一動,又朝燕青多看了幾眼。
“大人,我在杭州已經盤桓了兩個多月,你卻一直沒有給我一個梅的答覆,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再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彼此交鋒多次,阿骨打也知道對面地這個官員難對付得很,因此便開門見山地道,“確實對於大宋而言,女真諸部太過遙遠,而且除了海路別無陸路可通。海路確實兇險,但是,多了女真這個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