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鬆開妖妖,撫了撫妖妖的腦袋,示意她不可出去後,便徑自探出頭來,向著車外走去。
這兩隊輕騎領首之人正是高不危,高不危在前迎上大人張宏時,面色陰鬱。恭身而道:“其中一隊乃是韋和派來的宮內禁軍,由陛下親衛副統帥李劍率領,另一隊則是楚顯派來的楚家死士,為掩藏身份都以輕騎而裹。”
張宏點了點頭,眼睛卻是放在那兩隊輕騎身上,僅僅是由這兩隊輕騎的裝束便可看出。宮內禁軍所著服飾較為榮貴,華麗的衣裳下這為數不多的兵士們卻也透露著精悍之氣。而楚顯所派來的護衛,身著普通,僅僅是軍中再為常見不過地裝束,但這二十來人落在張宏眼中時,卻連張宏都能感覺到自他們身上而有地冷寒之意,所謂死士,其中最為濃郁的便也是殺氣。
未與高不危說話,張宏先是走到楚家死士那隊輕騎前。示意領隊之人下馬後,張宏微微皺眉,開口問道:“我該如何喚你?”
那領隊之人不曾因張宏地問話而有任何伸色變動。依舊是一派的冷漠下,微微恭身算是見禮:“楚一。”
張宏稍愕,在他覺得這名字確實古怪時卻是不知,楚圖已然將他手下死士皆改了姓名,由楚一到後,依數字而排列。這實在能看出楚圖簡單且也乾脆的強悍。
雖是愕然,但張宏也沒有太過奇怪這奇怪地名字,在他聽罷這冷漠的中年言後,這才言道:“好。令下手下兵士脫去輕騎鎧甲,全然化做普通百姓裝扮,暗中隨在我馬車左右。”
沒有質疑,沒有疑問。張宏吩咐完,楚一立即轉身帶著手下那隊輕騎由整化零消失這茫茫的長安城郊外。
待楚一等人再也看不見了蹤影,張宏隨即也走向那禁衛首領李劍身前。對於這位來頭不名但顯然是皇帝陛下深深器重的少年,李劍不敢怠慢,他在張宏走向他時已然是跨下了馬,恭身站在那處。
“這一路上。兇險未卜,勞諸位一路護送,小可實在惶恐。”張宏向李劍還禮,言語簡單,彰顯了誠意的同時,也隱隱自含一些威勢。
李劍當然不敢託大,這位眉重梗直的年輕將軍見禮罷,微微笑了笑:“大人此言才叫末將惶恐,末將以及手下兒朗皆是奉皇命而追隨大人左右。自然須竭力護得大人安危。”
張宏再次拱手。凝重的面目間卻是不敢輕率:“好話便不再多言,只須諸位知曉。若小可將來能有鴻運,定不敢忘諸位今日之恩。”
便連皇帝陛下也是如此器重著,那張宏的前途在李劍心中自然是一帆風順,因而得這位少年大人如此一言,李劍心中卻也知道,他等若能將這大人安全護送,前途自然也不會陰暗。
於是在李劍滿是感激,復而又跨上馬後,高不危這才向張宏這處走來,他能夠瞧得出大人面上堅決下的擔憂,所以高不危也沒有與張宏說太多地場面話,只是在他恭身後,繼爾才道:“大人此去路途遙遠,並且危機重重,不危無能,只能在此謹祝大人一路順風。”
對於高不危,無疑乃是張宏最為相信也依重的一名手下謀士,他也不會與高不危多說些什麼話,只是強自微笑了後,言道:“我不在京中的這段時日,你便在我府上起居,京中地這些事我便交由你來負責。”
“不危不會叫大人失望。”言簡意賅,高不危極是自信。
深深的凝視著高不危,張宏微笑之時卻終於未再多說一些話來,只是簡單的道別後,喚高不危不必再送,隨後決然而又踏上馬車。
高不危站在那處,看著那一輛馬車迎著初升的朝陽一路向東,在身後戎裝一片的輕騎下,高不危神色複雜時忽然想著,這少年若能從江南安然迴轉,那他會為這京城帶來怎樣驚天動地變數?末冬的寒意,這才不過僅僅是第一日張宏便在這顛簸尤甚的馬車內感覺到了許多不適,之所以他能夠依舊安然坐著,其實大多乃是堅毅的心性所支撐。張宏如此,更別提他身旁地妖妖,每每張宏轉身看著妖妖稚嫩臉上蒼白且堅強的意味著,他直到這時才醒悟,是不是不該帶妖妖一同?以妖妖這等年紀,是否又能經受這許多時日的馬車顛簸?
不管怎樣。妖妖始終也不曾有過不適的言語,再苦再累的人世折磨她都經歷過,那現下有宏哥哥陪著,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地?
充斥耳中的全然乃是車輪聲,馬車晃動聲,張宏緊握著妖妖的小手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當他察覺到妖妖越來越蒼白的面色時,張宏忍不住對外黃四輕喝:“歇息一下。”
黃四應聲而停,其實他早有意停下歇息,馬車已然是奔波了半日,即便在這官道之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