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由張宏身上移開過,而這大半個晚上他與張宏二人在對視時卻也都是保持著微笑自然的神情,張宏不知其他甚少打擾他二人的江南官員對他二人會有怎樣的看法或評價,但他卻一直都知道,坐在他身旁的妖妖在直視著那楚連城時,總是帶著許多冷意與兇狠,猶如一頭感覺到了未知危險地小獸。
耐心,城府,隱忍,這些東西在楚連城身上不比張宏少,所以張宏經由此宴也很清晰的認識到這位楚家嫡出世子恐怕將是他在江南最為危險的一個敵人。
一場無趣的宴請匆匆結束,江南的那些官員也很難有興致陪著跟他們一樣虛偽的對手無止境的研磨下去,所以最終在這場初次的見面交鋒中,張宏這處與江南那邊似乎誰也不曾佔到半分便宜。
可是,在離去時張宏卻是注意到江南總管李朝隱的一個微不足道地舉動,他在步入舍間時注意到了舍外地宮廷禁軍副統領李劍,然後神色變了變,向著李劍很不著痕跡的見禮。這一幕,卻是清楚地落在了張宏眼中。他倒真地未曾想到李劍在江南原來也是有些影響的。
步出醉仙居,江南的那些大人紛紛告辭而去。醉仙居外的張宏在送罷了諸位大人後,卻是復又回身看這處醉仙居,若是不曾記錯,那昨日黃不學當街撒野毆打楚氏那些跟蹤之人時,也應是在此處。
“醉仙居。”張宏微微一笑,抱著妖妖轉身迎上馬周那張恭謹異常的神色時開口言道:“勞煩馬兄千里奔波。實在是小可罪過。”
馬周連忙口稱不敢,他與張說三人之所以能夠平步青雲,皆是因為張宏那日的舉薦,所以對於這少年,無論是離京時皇帝陛下地交代亦或是平王殿下的囑咐,都不敢讓他在這少年居傲:只是比起京城來,似乎江南更要辛苦些。”
馬周的調侃張宏理解,因此他不會介意,只是輕笑再道:“那也是日後的勞累。這幾日你與韋和不要有任何動作,也千萬不要試圖去經營江南的官場,那些人今日的態度已經告訴我們。他們遠比我們想象中更要團結。”
馬周與韋和都是一般的苦澀,他二人在江南的主要目的便是為張宏分化江南地官場,繼爾培植出一批屬於張宏的助力。可眼下,這樣的目地似乎根本不可能實現,所以當又想起先那無趣至極的宴請時,馬周苦笑了笑:“本想從今日宴請中瞧出些江南官員間的間隙,好被我等利用,可似乎這已然是不可能之事。”
“不必失望,再牢固團結也始終會被我們有機可乘。只是目前不可妄動罷了。”張宏微笑言著,這三人到現下也還是站在這醉仙居門外,這時的天色稍晚,但畢竟不到深夜,所以兩旁的路人不免對張宏身旁一身大紅輕紗的妖妖時時駐足。
“可是大人,不管怎樣他們既然敢將宴請之地選在楚家產業之中,那顯然已是表現出了他們的底氣,依小人之見,我等是不是該採取些手段?”瑕疵必報這一點上。韋和這狼子野心之人絕對是遠勝張宏太多。
見韋和如此的憤慨,張宏這才將目光又放在了那醉仙居三字招牌之上,他知道這是楚家的產業,也知道那些大人將宴請設在這處其實是在宣告著他們地立場。
想起那位楚家世子楚連城的微笑,張宏心中反常的浮現出了些許玩味,盯著那醉仙居時,張宏笑道:“楚家的產業又如何?這幾日我便會將這處楚家的產業接收下來。”
要這一樓與江南顛覆楚家一事有何關係?馬周顯然不懂,但韋和卻昨日已得知了張宏的計劃,所以他當然明白若是大人將這樓接收了下來。那便表明大人的那些計劃已然開始進行了。
宴請之後的第二日。張宏離京一個月又七日。
由經濟一途進行對楚家動手的切入點乃是張宏等人商定後地既定方針,所以在黃不學將杭州之事處理罷。他黃家所有產業也開始由蘇州府著手復甦。
其實以往黃家在江南道的產業本就不是太過雄厚,作為京城有些年月的皇商,在黃賈仁入京時便已將黃家大部分商業轉到了京城,即便後來因韋后之事黃賈仁暗度陳倉又往江南轉回了不少,但畢竟算不上具備規模。
黃不學諸事旦定之後,張宏便針對黃家在蘇州以往的三處產業分別動手,這三處產業分別有兩家酒樓,一處蘇州河畔的花船,對於花船張宏因為在京時對那平康坊的印象一直未有深入接觸,他將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酒樓一事上。
之所以在張宏未趕到江南時黃家的產業受到極大的衝擊,乃是因為江南官場的暗中阻撓,所以當現下馬周與韋和二人正式出現在了江南官場地舞臺之後,那些針對黃家地官員不知是出於對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