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之人都願意相信他,都心甘情願的會不折不扣的執行著他的吩咐。
具備這種人格魅力的人,即便是在京城又有幾人?李劍輕夾馬腹,暗為嘆息。怕是便連他一向最為崇敬的平王殿下也不能輕易做到這一點罷?
“這根本不能再算是個少年,甚至不能再算是個人的大人,真是令人驚歎呢。”只是一員武將,詞彙本就缺乏的李劍只能給了那馬車內的少年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評價。
只是。具備著如此強悍才智地少年在近日來卻是讓李劍極為擔憂。他這一路上眼睜睜地看著那少年一日日地虛弱了下去。當然也能察覺到張宏地身體情況極不容樂觀。有地時候他甚至會擔心那少年會隨時倒下去。天妒英才這種事。李劍是不陌生地。
“須得儘快趕到洛陽尋位大夫。”李劍打定了主意。又是回身看了眼在夕陽下泛黃地馬車。下意識地便催著跨下駿馬再快一些。
然而。也是李劍如此想著複雜地心事。一心想要趕路之時。包括他身後地兩隊騎兵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他們這一行人剛剛經過地官道之上極為突兀地閃過幾道影子。而這幾道影子也是在一瞬間便潛伏在了官道左右地雜草叢中。伴隨著草叢地搖晃。在夕陽下地微風之中很快便消不見。
馬車內。範慎極為小心地為那已然漸漸入睡地少年披上一層毛毯。他看著張宏。眼中浮現許多複雜地意味。
悖逆了王公公而助這少年成就了江南道之事,範慎的心思其實並不複雜,他那個父親範善當初把他放在這少年身邊,本就是要範慎藉著這少年的崛起而改變他範門的命運,事實上範慎也很清楚在他
定下這麼一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放棄了整個範門的T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範慎的身上。
為了他範門能夠生存下去,範善不惜以全族的毀滅來換取範門能夠脫離王公公,範慎也可以繼續帶著他範門的使命的繼續生存下去。
他範門畢竟不能與江南楚氏那等百年望族相提並論,而也是因為這點,便決定了範門想要如同楚氏一般脫離王公公,就須得付出更多的代價。
只不過,這畢竟只是範善的決定,而並非範慎的意思。從小被他父親傾心栽培的範慎當然明白他父親最終的目的,而他也極為贊成他父親的目的,所以他選擇了追隨在這少年身旁,也選擇了在江南道棄他滿門而不顧竭力來成就這少年。
可在依範善吩咐而做著這些的同時,範慎當然也不允許他範門上下會因為此事而走向滅亡,他一向都很有信心能夠在不傷及範門根基的同時脫離那老狗。因此,他在江南道依舊是依著王公公的吩咐留下了那個楚連城,楚大公子。
以一個楚連城來作為向王公公的交代,這一點當然不夠。範慎也很清楚,而他之所以膽敢如此繼續做下去,那也是因為他對眼前這少年有著絕對的信心,他相信張宏日後會為他的安排做出一些事情。
看著那少年緊閉的眼睛,範慎隱有憂色,他的那個決定最終的成敗無疑是全系這少年一人身上,可這個時候的張宏卻是如此模樣,似乎隨時都會一病不起,這讓範慎很擔心,他很害怕那個最壞的打算會成為一個既成的事實。
“絕對得讓他好好活下去。”範慎思量著,原本一直放在張宏蒼白麵上的眼睛卻忽然抬了起來,而在這一瞬間他的眼中卻多了許多凜然的神色。
範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氛,這時的馬車雖然仍在奔駛著,車外的兩隊騎兵也馬蹄連連,但他依舊聽到了一些不該有的聲音。
那種聲音好象應該是他很小的時候父親會他帶回來的利器。而那種利器最是一件有著極大殺傷力的殺人之物,範慎記得很清楚,那個叫做連弩的東西只有京城某些特定的大營之中才有配備。
可這個時候為什麼他會覺得他聽到連弩上弦的聲音?
心中惶恐一閃而過,範慎隨即掀開車簾,四下看了眼,卻只是看到隨著微風搖曳的雜草叢。
“難道僅僅是個錯覺?”範慎疑惑著,剛要返回車廂內,眼睛卻忽然眯了起來,他覺得他應該是被雜早叢中那一抹寒光所驚晃了眼睛!
“停車!”範慎冷聲喝道,在馬車附近的兩支騎兵很快突然停下之際,李劍也帶著全然的不解而向這馬車駛來。
根本不待李劍趕到馬車這處,範慎依舊是一手握劍,一手掀著車簾向他附近這些騎兵再次喝道:“將馬車圍起來!”
匆忙之中趕路的騎兵似乎不理解範公子這一系列的命令,他們反映的有些遲鈍也極為緩慢,而也是範慎第二句話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