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出那樣一句話的人,肯定便是這位少爺。
在這錦衣圓球青年身前站著兩位風度翩翩儀表不俗的青年佳士,雖然他二人身上衣衫看起來極為普通,但卻依舊掩飾不了他二人身上那份書生儒雅氣息。只是,這個時候的這兩位佳士卻是面色不太好看,有些白泛著青,應該是被那位錦衣少爺所激怒,但卻無可奈何。
果然是他。張宏看著那兩位青年佳士,唇角微微上揚,他認得出其中一個便正是他在江南道時所認識的那位才子。這個喚作徐凡的青年在江南道時更是參與了張宏針對柳宗和柳家的那一件事,當時面對整個江南道的仇視,也正是這位徐公子領首聚集了不少士子們公然圍攻杭州刺史府,要求懲戒張宏這個殺人兄手。而當時,張宏卻是悍然抓下了這位徐公子,將他留在了身邊見證了柳家的一切事宜,最後讓這位徐公子相信了他並非殺害柳宗和的兇手之後,也是徐凡在後來主動為張宏平息的江南道民怨。
在那一系列事中,冤枉了張宏的徐凡確實與張宏熟識了起來,雖然他二人並沒有太多交集,但也是在這位徐公子的幫助下,張宏才在杭州城中查到了李挽良的下落。因此,對於徐凡,張宏還算是印象深刻的。他很欣賞這等具備真正的書生義氣之人,敢做敢當坦然磊落。
徐凡身旁的另一人張宏只是隨意看了眼,便打算走下車去,因為事實上也認識這個青年,只不過徐凡身旁的這個人卻是張宏在京城時所認識的,儘管他並不知道徐凡怎會與當初依鳳閣樓前怒斥了他的趙業走在一起,但這兩個都是真正才子佳士的青年既然落了難,張宏總該下去看看。
這當然不是簡單地管閒事。即便不提與徐凡地交情。單單就這兩個士子地身份便須要張宏刻意表現出友善來。
春闈中地士都是各方勢力拉攏地物件。今年此次地春闈基本上已經是平王殿下與趙王殿下地搏弈之所。依常理來說張宏確實沒有資格參與這一事中。可其實張宏本身也想在這些參與春闈地士子中發掘出一些可造之材以供後用。所以說既然這二人都是認識地。那張宏也不介意順手施個人情。
況且。目前地張宏根本畢竟是在江南道。而張宏卻知道這徐凡雖說家境平常。但他本人卻實在是頗具大才。在江南道交遊也頗為廣獵。這由當初他能號召那麼多地學子參與圍攻杭州刺史府一事中便看得出來。因此無論如何。張宏都必須得在江南道進一步鞏固他地根本。而入手點便正是那些屬於江南道地才子佳士們。
場間乃是發生了何事當然不難想象。張宏第一眼看到這一幕時便能猜到這整件事地來絡。無非是這位滿腔熱血地徐凡徐公子來京參與春。偶遇了眼下這麼一場紈絝少爺調戲良家婦人之事。因為胸中那些正義感地作樂。便讓徐公子選擇了挺身而出。
只不過。這畢竟是京城。處處權貴之下。敢橫行街頭地必然都有著強硬地後臺。所以這位少爺可以放肆地羞辱試圖英雄救美地徐凡。所以徐凡與他身旁同為普通士子地趙業只能屈辱尷尬。
英雄救美確實是一場好事,但在這之前以張宏的性子必然會分析下雙方實力,不然救美不成反被羞辱那絕對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
邊令誠很費解,他不理解小大人今日怎的管起這等閒事來了,可既然小大人已然下車,那他則必須走在身前,為大人分開擋在車前的圍觀之人。今趟邊令誠出來乃是穿著一身宮裝,而他的這等服飾便足夠讓圍觀著的百姓
覺的為他讓開一條路。
張宏施施然走上前去,無視了那個拉扯著婦人的錦衣肥少爺是何等的跋扈囂張,他只是輕輕微笑著,迎著徐凡滿面的驚訝言道:“徐公子,江南一別可是有些時日不曾再見了。”
“張大人。”徐凡依然有些窘迫,這等場面確實不太好看,但也是隨即他便平復了情緒,原本泛白的面色也緩和了不少,努力笑了笑:“倒是實在頗巧,能在此處得遇故人確實不易。”
張宏笑著,也不再說話,眼睛卻是放到徐凡身旁那個趙業身上。
眼見張宏如此,那徐凡當然也很順理成章的言道:“倒是徐某疏忽,這便為大人介紹,這位乃是”
“不必介紹了,趙某與這位張大人本就是認識的。”趙業很直接的打斷了徐凡的話,本就泛白的面色更是難看,他滿是遺憾看了徐凡幾眼,爾後退了幾步,似乎是不想再與徐凡為伍。
趙業。
當初張宏依鳳閣為救玉兒而悍然殺了幾人,且留下當時樓內所有人不得令任何人私自走出的時候,其中有一人便正是這位趙公子,而那個時候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