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把持守候了罷。”
在長安城當了三年城管,徐真早就恨透了看人吃喝的工作,朝那將軍微微行禮,帶著兄弟們無聲而歸,那將軍看著這十四人的背影,心裡沒來由一緊,卻又自嘲一般搖了搖頭,兀自回到大帳之中。
李德騫早就為徐真等人準備好全新的營帳,一應用度自是充足有餘,兄弟們歷經血戰,終於得到了喘息休養的機會,各自保養不提。
徐真剛卸下沉重紅甲,又美美地洗了一個澡,渾身說不出的舒暢,感覺每個毛孔都在吸收新鮮空氣,身子輕盈如羽,飄飄然幾近羽化而登仙。
吃飽喝足,正想著到新營看望兄弟,順帶考察柔然人的安頓情況,剛走出營帳,卻與人撞了一個滿懷!
“哎喲喂!我的屁股喲!”
閻立德如肉球一般滾了半圈,呲牙皺眉直嚷嚷,身後隨從惶恐攙扶,正欲呵斥,然將作大匠卻猛然彈起,抓住徐真的手道:“徐兄弟,你可回來了!”
自從歷經爭鬥之後,徐真六識敏銳,反應快速,並未結實撞在這位大匠的身上,只不過下意識推了對方一把,此時見得這位胖子老兄笑得眼珠子都不見了,也是忍俊不禁,當即調侃道:“閻大匠莫不是心疼小弟出戰勞苦,準備了美人好酒,打算為小弟接風洗塵?”
將作大匠乃從三品的官職,距離六部尚書這樣的部級官員也只有一步之遙,可徐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從李德騫這位少匠的身上,他已經看得出來,沒有實權的官員,在軍中的地位實在讓人有些汗顏。
加上他又有意親近,故而面對閻立德之時,他也放鬆了心情,並不因為對方身居高位而敬而遠之。
閻立德一聽徐真開口就是美酒女人,心中好不鄙夷,就好像桃李滿天下的淵博夫子看著自己最有才華的學生流連勾欄瓦舍,不思進取一般,眼中全是恨鐵不成鋼之色。
但他終究還是呵呵一笑,親熱熱拉著徐真的手腕就往帳外拖扯:“美酒女人有甚好玩,來來來,老哥哥帶你看看新造的元戎連弩!”
一聽說連弩成功,徐真果然心頭欣喜,讓閻立德不由分說就帶著往匠營走,到了匠營才知曉,卻是中了這胖子的詭計了。
徐真的連弩設計乃諸葛連弩的改良版本,連外形都參照了明朝錦衣衛所用的手弩,可謂小巧精準,殺人於無聲無跡,然則其中諸多機巧,連閻立德都不曾領悟,雖依樣畫葫蘆,難免有照貓畫虎之嫌,形象十足,卻少靈韻,而且還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連弩無法成功連擊!
“你就是塊方木頭!”徐真端詳著連弩,卻毫不留情面地嘲笑道。
“什麼意思?”
“不踢不動是也!”
閻立德雖沉迷機械,平日裡也不計較甚麼大官威儀,但堂堂宗師被人罵成了榆木腦袋,頓時也是火爆起來,卻又找不到理由,當日可是自己誇下海口勢必要把連弩給造出來的,這造是造出來了,卻無法連擊,也就只能怪在圖紙的頭上,但他很清楚,圖紙並無問題,這樣又憋出了另一個理由來。
“要不是你把李德騫那小子給我帶走了,閻某何來捉襟見肘之窘,手底無人可用!”
徐真斜眼瞥了後者一番,反唇相譏道:“你是大匠,還是李德騫是大匠?難不成你要讓賢與他不成?”
閻立德還待反駁,徐真卻擺了擺手,也不與之爭論,抓起連弩和旁邊裝載鐵箭的木盒,就走了出去,臨了還說道:“我先拿回去研究研究,別來煩我。”
閻立德還待強留,但氣不過徐真對自己的嘲笑,一時間竟然不敢追索,但遲疑了一番,終究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徐真並未回營,而是徑直來到了馬場旁邊的校場之上,此時軍士都在幫助侯君集建造大營,校場無人,他就將連弩拆卸開來,去掉機括盒中一處小機簧,又將連弩組裝了起來,從盒子中取出短箭,放入箭盒之中,左手持弩,右手緊握搖桿,二十步開外瞄準了箭靶。
“噗”
“咔啦!”
“噗!”
“咔啦!”
徐真嫻熟之極地掰動搖桿,連弩極富節奏感,咻咻連發短箭,十發全中箭靶紅心!
“哈哈哈!果真是好東西!”
藏在校場邊武器架後面的閻立德,見得連弩之威,聽到徐真奸笑,肺都要氣炸了,此時他終於明白,連弩不能連發,並非自己之錯,而是徐真這小人暗中作梗!
他對連弩心馳神往,將圖紙視若珍寶,雖然自己也看出些許端倪,但卻有不敢擅自改動,沒曾想到頭來